在“审讯”完林陌染之后，江影内心久久无法平定。他本以为，林陌染还是那个会生气地敲着他的脑袋骂他，又一边帮他处理后事的学姐，但是似乎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以为”。
细想起来，林陌染的表现很是怪异。她不像其他异端者那样，要么充满攻击性，要么拒绝和普通人进行任何交流。虽说她的行为也称不上正常，但是在一整个管理局的异端者之间，却是最正常的一个了。
江影不知道这是不是林陌染故意为之。本来科学界对异端者的研究大部分都是由林陌染主导的，自从她被关入管理局之后，对异端者的研究就变得寸步难行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异端者的研究毫无进展。
调整了一下心情，江影在全息电子屏上呼出了一个窗口：“连接胡悠。”
很快，全息电子屏上出现了一个短发女生的影像，她的时候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副接连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模样。
“嗯？江影？是什么让你想起来找我了？”
江影粗略地概括了林陌染的话，但也仅限于最后和异端者相关的那部分。
“所以林姐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和异端者联手？”胡悠抬手揉了揉眼睛，语气中满是不解：“可能是我不太懂你们的事，但是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当然，前提是异端者相对可控。”
“所以我找你就是想问一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不能做到，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异端者。”
胡悠以前是林陌染手下的副组长，在科研方面的天赋与投入程度不亚于林陌染，自然也在林陌染离开之后接手了她的工作。
“敢问江局长，你所说的某种程度是哪种程度？”胡悠不耐烦地反问了江影一句，似乎在嫌弃他问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够将异端者控制在管理局之内，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大多还是林姐的功劳。”
江影抿唇，他并不是不关注对异端者的研究进度，只是在心底还是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到江影沉默纠结的表情，胡悠也不想太打击他了，便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们在研究一个新的课题，主要是围绕枷合金与异端者之间的联系展开的。”
江影猛地抬头。枷合金就是制作异端者脖颈上的项圈的材料，虽说目前只发现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异端者的能力和不受控行为，但是人们普遍乐观地认为，枷合金的潜力不止于此。
“详细说说。”
“唉，我就知道。”胡悠叹了一口气，“你抽空去47号，到了联系我。”
闻言，江影大概明白了胡悠的意思。所谓的“我们研究了一个新课题”，大概率只有她和她的竹马刘煜和。在法律上，对异端者的研究必须是由政府机关批准之后，拿到了相关手续，才可以进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顶风作案，估计也是因为不愿相信林陌染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背后没有特别的理由。
挂断通话之后，江影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现在不仅是林陌染的事需要他操心，管理局内的异端者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必须交由他处理，还有外面的追捕异端者的行动也是屡屡碰壁，那些异端者仿佛算准了他们会在那时埋伏在那处一般。
此刻，卑微的打工人江影面前的面板中，显示着大约372件待处理事项。
也许是时候招个副手了。
想是这么想着，实际上江影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接触自己所处理的事物的。“私通异端者”是一个极端的罪名，审判随意，惩罚严厉，官场上打击对手的方式大部分都是污蔑对方有这一罪名。那么就更别说，现在在研究怎么和异端者光明正大地“私通”的他了。
江影能成为异端管理局局长，自然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弱。所以三百多项的事务，他也就用了十来个小时解决，还包括中途不时上报上来的临时事务。
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江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