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请”了出去。
张银凤才不想到外面淋雨呢,她还是一猫腰钻了进来,这次学乖了,不提路峰的事了。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起来,时不时嘀咕一声:“哥你真是的,连这种登记表都写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何必呢,你就是鬼画符也没人看见。”
说着她把登记表上的名字扫了一遍,忽然发现了新大陆,怪叫道:“这个安六河是谁啊?很特别吗?哥你为什么把她名字圈起来啊?这名字可真土!哎,不对,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张银凤琢磨了一会儿,可算是想起来了:“不是吧,是表姑家里的那个儿媳妇?刚刚守寡的那个?”
张临渊实在是受够了,直接从她手上把报名表抢了回来,喊了声门外经过的白焰生,让他把张银凤强行带走。
吵吵嚷嚷的声音远去,张临渊看了看登记表上的名字,眉峰紧蹙。
等吃完了午饭,他就让人把安六合叫到了帐篷里。
“户口页带了吗?”张临渊并没有抬头,依旧笔耕不辍地忙碌着,像是有写不完的汇报材料。
安六合还真没带这玩意儿。
她虽然早就结婚随军了,但是户口还在娘家没动过,这次过来也没想到会用这个,就没带。
便回道:“等哪天物资小队回去采购的时候我跟着回去拿一下吧。”
张临渊停下笔,没说话。
钢笔倒握,不断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这时刚好白焰生从外面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营长,岛上的树太难砍了,而且好多都是不认识的,弟兄们不敢乱砍。我看还是回县城再运两船木材过来吧,先让小孩和老人有个踏实落脚的地方。”
“行。”张临渊批了物资采购的申请单。
递给白焰生的时候,跟安六合说道:“你跟着去吧。”
安六合会意,这是让她去拿户口页,可是今天的工分怎么办?
她才干了半上午,下午不在的话,可能今天一天的工分都算不上了。
张临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抽出底下的任务派遣单,写道:随船木工晕船,因安六合(安六河)上过卫校,特安排她随船陪护,记十个工分。
他把派遣单递给了安六合:“快去快回。”
安六合没想到这张营长看着细皮嫩肉的不顶事儿,结果却是个思虑周全的大好人。
她很是感激,拿上派遣单,跟着白焰生出去了。
刚掀开帐篷,就听张临渊喊道:“对了,把这个带走。”
他从桌子后面取过来两只篮子,一个篮子里面是鸡蛋,一个里面摆着年糕红糖以及两包香烟,一条咸鱼,一块风干的腊肉。
安六合折回来,不明所以。
张临渊解释道:“那天我不在家。亲戚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东西就不收了。
“营长说得对,军民鱼水情,没必要讲这些虚头巴脑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安六合嫁到雷家好几年了,却跟雷家的亲戚不熟。
这些年她在北方随军,张临渊又在南边的军区,虽然沾亲带故,但其实交集全无。
要不是这次海岛开荒,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所以,她还是挺意外的,总听亲戚说这个张营长不近人情,现在开来,未必是不近人情,只是不想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而已。
是老一辈的惯性思维,在他这里碰了钉子。
这样也好,她可以好好劝劝婆婆,不用再挖空心思去巴结去攀亲戚了。
不过,跟老人家还是不能说得太直白,老人家理解不了。
安六合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张营长到底是你的表侄儿,照顾长辈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妈,人家刚升上来,不知道多少竞争对手盯着呢,要是真拿了百姓的东西,到时候被举报上去,不就全完了?”
“真的吗?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