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皇后曹皇后与嘉平帝是结发夫妻,自先帝赐婚为太子妃起,二人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即便是嘉平帝被先帝的宠妃谋害令其子嗣艰难,亦心宽仁让,不怨不怒,赢得嘉平帝的尊敬与亲昵。
登基后,曹皇后颇得眷顾,她的娘家曹氏一门兄弟子侄得到重用,父亲封宁国公颐养天年,母亲封周国夫人尊荣无限,她的孩子长子立为太子,次子安王聂从铎是出了名的骁勇猛将,主领武卫东营,三子康王爱玩,喜好游山玩水,落拓不羁,却深得嘉平帝的宠爱。
曹皇后三子都得嘉平帝的重视偏爱,娘家也得力,宫中上下,包括朝臣贵妇,宗亲贵族,无人敢不敬曹皇后。
聂凌墨作为安王府郡主,曹皇后嫡系孙女,自幼常出入宫廷,心中待她自是亲近。
“呦呦去了御花园,看样子是去处理那件事了。”
妆容素淡而不失威严的中年女子抿了一口刚刚备好的菊花茶,对着身后的老妇悠悠轻叹。
懿英郡主打小懂事早慧,甚少恃宠生娇,外人常云帝后过于偏疼了懿英郡主,可她认为呦呦这孩子聪明伶俐,怪使人疼的,她喜欢一个懂事的晚辈,乐意多给点旁人比不了的荣宠,哪舍得无视冷落她?
老妇新嬷嬷无不客气道:“殿下无需费心,郡主行事有理,那些千金名媛,哪一个有郡主的芳华?”
入宫赏花还能闹出一些幺蛾子,说老实话,新嬷嬷并不喜欢这批没大没小的小丫头。
“不是担心呦呦吃亏,”曹皇后眉眼透着一丝忧虑,“呦呦我没有不放心的,那批御花园的女郎说到底还是太小了,就是担心呦呦对她们太严厉了。”
爱惜花草的曹皇后并不想为了死物刁难一批小丫头,何况当事人是罗府女郎。罗家是嘉平帝倚重的大臣,她万万不能薄待了罗府家眷。
新嬷嬷晓得利害,却一针见血道:“郡主是天家贵女,借此机会立威,不也挺好的吗?”
身为帝后最宠爱的郡主,聂凌墨长期以来是无数人好奇窥探的对象。不提别的,就单单懿英郡主将来的宜宾,朝中不少人动这心思呢。
因为此事,嘉平帝曹皇后早已心照不宣——懿英郡主的未来夫婿未来是聂凌墨自己选择的。
男人想娶亲,女眷方面则是有些争风头的想法,谁让懿英郡主是头号御前红人呢?即便嘉平帝与曹皇后不止一个孙女,可他们依旧只偏爱聂凌墨,这分量不可小看。
懿英郡主眼下是小孩子,但绝对不能等闲轻视。恰好,这批千金犯了点错,借此叫懿英郡主立威不就正好?
曹皇后由此话想得更远,“历练一下呦呦,也不碍事,她可是得主持一府中馈的。”
女子未来的出路,除去嫁人生子就没有其他选择了,贵如郡主亦然。
说曹操曹操到,聂凌墨聪殿外飞奔着扑到曹皇后怀中,一阵撒娇,“祖母,我把那批女郎打发走了。”
“哟?解决完了?”曹皇后笑呵呵地捏了捏聂凌墨的脸颊。
聂凌墨忍着曹皇后捏脸的手劲,嘟起嘴,“是罗府二女郎见御花园的花草美丽稀奇,一时好奇便擅自采摘了,呦呦已罚她们去抄写佛经,供奉寺庙了。”
六岁的孩子最是天真烂漫,何况是聂凌墨存心讨好呢?想做长盛不衰的红人,其中花费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
曹皇后一听,被逗乐了,“哟,没想到呦呦竟那么坏心眼,抄写佛经就不说猴年马月了,以后供奉寺庙里,那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啊。”
罗府女郎勾心斗角,连累一个小孩子被要求抄写佛经,这可真的是闹出大笑话。
聂凌墨接着道:“祖父不是想叫罗府女郎当王妃吗?我看啊,罗府女郎抄写佛经后,怕是有心无力了。”
嘉平帝膝下共五子,太子安王康王三兄弟都大婚有子,剩下的四皇子宁王与五皇子代王,尚未有王妃,也无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