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汪高明,我尘飞扬!”
“哦,尘主任,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我就问一句,你们通知伤者家属了吗?”
“这个还没有,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哦,是这样啊,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的,尘主任,一定。”
抢救室里,医生们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晴珊珊躺在手术台上任由主刀医生手中的手术刀在自己身上割。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知觉,但是此时在晴珊珊的心里竟升起了一幅辽阔的图画:
群山环抱之下,依稀可见的简陋民房,一条小河从山脚下贯穿而过,小河的两边是密密麻麻的人家。清一色的土砖屋,偶尔能够看到一两座红砖砌成的房子。
土砖屋虽然建得不咋样,但每一座土砖屋外面都用石头砌成的围墙围了起来,颇有气势。
每一户围墙的正中都留了一个院门,只不过有些是篱笆做的门,有些是旧木板做的门,有些甚至只是用竹子织成的。
四面的山脚下,是一块一块的田地,从山上往下看的话,就像是一阶一阶的楼梯一样。
在东面山脚的田间,隐约可见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看它的样子,似乎一阵风吹来就会随时倒塌。茅草屋外竟然还用竹篱笆织的墙面围了起来,不过由于年久失修的缘故,这些竹篱笆在风吹雨淋的侵蚀下似乎早已被腐蚀。
院子内,凌乱的散落着一些农具和锅碗瓢盆,屋内的灰尘也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站在这茅草院里抬头往山上看去,一条蜿蜿蜒蜒的山路像蚯蚓一样从山上到山下,又从山下到山上,如此的反反复复,也许这才叫真的山路十八弯。
这个地方叫羊头村,而刚刚的那座茅草屋才是晴珊珊真正的家。
此时的晴珊珊就像灵魂出窍一般的来到了这个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又想起了自己那坎坷的命运,不禁嫣然泪下。
说实话,长这么大,晴珊珊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听奶奶讲,在她刚生下来3个月的时候,她的父母就背着行囊离开了这个穷地方,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3岁那年,奶奶也撒手人间,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晴珊珊。
后来,她被村里的人轮流照顾,村里的人凑钱给她上学,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她13岁那年。
像这样的穷山沟,每个人家本来就不宽裕,能够保证自己一家几口的嘴巴都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钱来助人为乐。
13岁那年,村里遭天灾,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村民们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要知道一年的天灾,影响的远远不止一年的时光,家里本来就没有余量,再加上一年的颗粒无收。各家各户的日子已经到了揭不开锅来的地步了。
那一年,村里饿死了好多人。
没有办法,最后村长召集大家伙开了个会,商讨关于她的问题。在大伙的商量下,也是为了不让晴珊珊饿死,最后村长决定把她送人。
半个月后,从城里来了一对夫妻,把晴珊珊带走了。
晴珊珊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全村的人都出来了,在路口目送着她,所有人都在向她挥手告别。
那一刻,村里的人几乎都落泪了,尤其是村长,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出了声。
晴珊珊一边跟着那对夫妻走着,一边不时的掉头往后看。她舍不得这里,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不停的往下流,湿润了她的脸颊,湿润了她的嘴角,顺着下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掉落在这片黄土地上。
她不停的向着越来越远的人群挥手,直到人影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那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情,什么叫温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