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孙殿面前的这三位,那可都是巩文林最得意的弟子。
为首的这人名叫宝木,他是巩文林内定的衣钵传承之人!
巩文林也不止一次在人前暗点这件事,甚至还认为宝木未来的成就会远远超过自己。
可万万没想到,文林书院刚关一天,第一个出逃的人就是宝木这个得意门徒。
宝木说道:“孙大人,其实我早就仰慕元学已久了,元学的著作我也都研究过一二。”
另外两人也急忙在一旁附和道:“我等也是仰慕元学已久!”
孙殿更是疑惑了,他问道:“你们来我这里应聘,巩文林知道吗?”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后纷纷摇头。
见他们的样子,孙殿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孙殿现如今在江南也算是有很深的根基了,这个宝木的底细他自然是知道的。
宝木算得上是出身寒门,小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神通小子。
绝对是个人才!
巩文林也是见他天资聪颖,这才让他免费拜入了文林书院。
宝木十三岁那年中了秀才,但后面的科举之路却走的不是太顺畅。
现如今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居然连个举人都没考上。
宝木家并没有什么家底,他自己常年在外求学也是没有什么收入可言的。
本来在文林书院中求学的他,好歹也有些乡绅愿意捧着他,靠着四方的接济,再加上给些文章润润笔,也能赚点生活。
宝木的日子不说能过的多好,但最起码混个温饱还是能行的。
但现在文林书院关门大吉了,宝木为了生存也就必须重新找到一份营生。
他从小就一直研究的都是法儒之学,出了文林学院之后竟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工作。
当下元学已经成为了朝廷的正统学术,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了,朝廷不再理会法儒转心崇尚元学,这就让他连找一份工作都变成了很难的事情。
宝木只是个秀才,根本也不懂什么诉讼之类的牢刑之法,自然是做不了状师的。
各大商行要的是那种能写会算的账房先生,而工坊之中要的是懂得与机械打交道的师傅。
宝木自己也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恐怕是要被饿死的。
他听说了朝廷公学院操办的《江南官报》分红很是丰厚,当下在公学院供职的教授先生全都发了财,所以宝木一咬牙就带上两位好友,一同来到孙殿这里撞大运了。
孙殿看着很是别扭的宝木说道:“宝大秀才啊,不是本官不相信你,只是这元学与你之前所学差距还是很大的,绝非翻看两本书籍就能通的。”
“你这样吧,本官到是可以特许你入公学院中学习,待到你通过了结业考核,本官就转你做学院中的教授先生,如何?”
听闻这样的安排,宝木和同行的二人都有些犹豫了。
转读元学,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底线了。
现在又要他们从最基础的,当学生开始。
不说别人,单纯是宝木就很难以接受。
孙殿见他们有些犹豫便继续说道:“当下公学院中的学生,也算得上是《江南官报》的实习编纂。”
“每个月卖报的分红,作为学生也是可以拿到一些的,如果你们能够积极撰稿,说不定还能拿到更多。”
听闻这话,已经走出这一步的宝木就不再犹豫了。
反正现在来到了这里,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倒不如一条道走下去,说不定能有什么转机呢!
下定决心后,宝木立刻拱礼说道:“多谢孙大人成全!”
翌日。
宝木投靠了孙殿成为公学院新生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江南各郡。
巩文林自然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人,他气的直跳脚,抬手就摔碎了一个前朝的花瓶古董。
他强忍着心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