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也发现了自己止不住手抖,呼了一口气,嘴硬道:“我这是正常的,换做别人估摸着都要晕过去了。”
谢玦点了点头,他知她比很多女子都要来得坚强。
方才见到贼人的时候,莫说女子,便是许多男子都会惊慌失色,也就她还能镇定从容地与那贼人对话。
翁璟妩饮了一杯茶水,又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平复了情绪。
缓了情绪,她才手肘撑着桌面,托着下颌抬头看向他:“那贼人打算怎么处理?”
谢玦也坐了下来,提起茶壶往她杯中添水,道:“邕州一十五寨,除却三寨外,一共一十二寨,幕后操纵的人,就是邵倞。他作恶多端,自是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谢玦的话,翁璟妩手肘一滑,连忙扶住了桌面,面色微变地端起茶水又饮了一口,压压惊。
她知道方才的贼人可怕,可却不知竟可怕到如此地步。
谢玦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现在已经被擒住了,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她放下杯盏,缓了缓,皱眉道:“可他方才却也说留了麻烦给我们,你说这麻烦到底是什么?我不觉得他只是吓唬吓唬我们的。”
谢玦面色有些不太明快,在对上妻子的目光之时,眼神却又低沉严肃:“便是有天大的麻烦,我也顶着,让你高枕无忧。”
翁璟妩望着那认真的眼神,心头骤跳,更似有小鹿儿乱撞。
哪怕谢玦现在粗糙得很,胡茬子乱糟糟的,就是发髻与衣衫都不大整洁,可在她眼里却不知怎地,又帅又阳刚。
绯红悄悄爬上了脸颊,翁璟妩移开了目光,轻声嫌弃:“你又脏又糙的,还不赶紧去梳洗。”
谢玦应了一声“好”,正起身想去梳洗,外边便传来了明月的声音。
翁璟妩去开了房门,明月在屋外低声说道:“奴婢去了清尘院,那英娘还在院子中。”
“那孩子呢?”
明月:“听英娘说孩子睡得死,没起来。”
翁璟妩点了头,正想让她退下,却看她欲言又止。
便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明月踌躇了一下,才问:“奴婢听说石校尉也回来了,奴婢能去瞧一瞧吗?”
翁璟妩无奈一笑:“去吧去吧,不过石校尉外出了,估摸好一会才回来,你先去厨房让厨娘们准备一些夜宵,将士们一路赶回来也辛苦了。”
明月笑应了一声“诶”,然后连忙福身疾步往厨房而去。
看着明月离去,翁璟妩才把房门阖上了。
谢玦看向她,问:“你怀疑火是英娘放的?”
“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但好在只是损失了些财物,并未造成伤亡。”
说罢,催促他:“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可要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见澜哥儿,不然你这个样子,他定是认不出你的。”
提起澜哥儿,谢玦也甚是想念。
但因多日连续赶路而疲惫不已,连觉都没怎么睡,更别说注意形象了,他现在便是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邋遢的样子。
谢玦去梳洗,顺道也把胡子给刮了,待回房的时候,年轻了好些岁数,又是那个清爽俊美的侯爷了。
用了夜宵后,上了榻,谢玦把妻子静静地拥在怀中,轻缓的抚.摸着妻子的肩膀。
温香软玉在怀,哪怕什么都不做,却也填补了这几个月累积下来的想念。
“阿妩。”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谢玦沉默了几息,才缓声开口:“此去邕州,一别数月,甚是想念。”
翁璟妩拉过他放在他腹上了另一只手,柔软的指腹摩挲着他那层厚厚的茧子,好笑道:“文绉绉的,不如直接说想我了呢。”
手掌的茧子本就有些厚,之前在府中与妻子欢好的时候,总是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