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婶子回到家的时候,张老大夫已经来了,正在给南汐把脉。
张老大夫说:“这孩子病得有些重了,不过喝两贴药就会好,孩子身子骨弱,好好调理没有问题……”不但留了药方,还给了药丸。毕竟这种伤风感冒是常见病,药箱里都背着特效药丸的。
程大郎将张老大夫送回去顺便去张老大夫家里将药抓回来。二郎将药丸先给南汐南汐喂了,就扶南汐躺下,赶紧给她盖好被子,一抬头程婶子回来了,脸色不好看……不一会儿,程家爹出来说能吃晚饭了。程婶子去厨房一看,这程家爹还算细心,熬了稀饭温在后面鼎锅里,前面锅里是一锅土豆,锅边贴了一圈粗粮饼子。
三人来到堂屋,程婶子看了看二郎,说:“你哪来的钱买下她?大郎跟我说你要买下三丫我还不信呢?”
“我,给人抄书攒的。”程二郎低头回答。程家人一直不赞成程二郎给人家抄书。但程二郎觉得抄书不但能加强记忆,还能换些钱,更可以练字,一举三得。所以,经常背着程家爹娘在外面接抄书的活来做。
“你……你买了三丫打算怎么办?真给自己当童养媳呀?”程婶子还是有些生气,气程二郎这样不声不响自作主张买了三丫,也气他违背自己的话去抄书。
“这个我还没想过……总不能叫柱子娘将三丫卖到翠月楼吧,要不是我拦着,威胁说要回村告诉大家,让她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三丫就被她卖到翠月楼了……她看我出来插一脚,就要把三丫卖给隔壁村的张瘸子当媳妇儿了……”
“糊涂!”坐在边上一直没有吭声的程家爹气得拍桌子,“你只说,威胁人家要回村子里宣扬她要把女儿卖进翠月楼,你咋不说她会在村里宣扬你去逛青楼呢?这样子,你读书人的名声呢?程家的颜面呢?全喂狗了?!”程家爹毫无征兆地拍了桌子,将一屋子人都吓一跳。
程婶子一看程老爹发火了,赶紧打圆场:“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
“今天没反应过来,不代表明天还反应不过来……”
“我就是跟着她去的,她要敢说我也敢说……”程二郎有些不服气。
“你算了吧,你这样揭人家老底,你让三丫怎么想?”程婶子劝道,“不要理会那个家伙了……我们平时帮她那么多,到头来将我们说成什么人了……”
程婶子叹着气说:“原本我还想着,去探一下口风,看看,大妞能不能说给大郎,所以那些我都不爱跟她计较……哎,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大郎和大妞成了,这日子也是过不下去的……哪有狠起来将女儿往青楼卖的?所以李媒婆开玩笑说,要将大妞说给大郎,我就说你们当大妞是妹子……没有那个可能了。”大郎刚好进来听见他娘说这话,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歇气。程婶子还在絮絮叨叨:“这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可不是结两人只好……没得为了这三年后的亲事,将自己搭进去的道理……”
程婶子说着就要张罗着摆饭,程家爹出声拦住她:“这三丫已经买来了,以后在我们家用什么名头,你们想好了吗?总不能叫人家笑话……”
程家爹说完这句,大家都盯着程二郎,人是他要买的,这后面怎么安排,自然是看他是什么主意。“就当程家的闺女养着呗……三丫还小,以后的事再说……”程二郎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说。
“那,老大的年龄不小了,是不是该说亲了?原本我也以为大妞那头有戏,所以没有催,如今看着不成了,就要另外相看……孩他娘,你明儿个找李媒婆探探口风,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世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品……”
程大郎抬头看看爹又看看娘,这些年他自己心里清楚,就是因为自己家有个读书的弟弟,自己的亲事才不好说,如今爹娘都重视起来,自己是不是很快能娶上媳妇了?
“叫我说再等等吧……”程二郎说。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