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山脚处有个东莱村,东莱村背靠南山前有宽阔的巫水河,清澈的巫水河边有几个穿着麻衣的村妇一边说闲话,一边拿木棍敲打着脏衣裳。
“听说没,昨日汝宁那丫头把村长的儿子给揍了。”
“是吗,汝宁可真是有一颗虎胆,村长的儿子她都敢打。哎,我听说,这汝宁和汝怡来历不简单,好像是京都某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女。”
“我看八成是,你们看那骚狐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就知道是个娇养的,真不知道这骚狐狸哪里来的福气有汝宁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哎,可怜了汝宁。”
“哟,虎子他娘,你居然会可怜汝宁?你不是讨厌汝宁她娘吗?”
虎子他娘像是泄愤一样重重的敲了脏衣服一棍子,然后提起脏衣服道;“我是讨厌那个骚狐狸,谁让只要她一出现,虎子他爹那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去,但我讨厌骚狐狸是一回事,可怜汝宁又是另一回事,汝宁乖巧,听话,嘴巴又甜,每每看见便让我心生欢喜。”
“是啊,汝宁姐妹两个也是倒霉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在外卖弄风骚勾汉子也就算了,回去还动不动就打骂汝宁和汝怡。”
“听说汝宁她娘要把汝怡嫁给镇上陈家的二傻子。”
“什么,嫁给镇上陈家的二傻子?汝怡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当娘的怎么能这么狠心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傻子。”虎子她娘激动道,心里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当娘做出来的事。
“这谁知道呢,这天下的父母也不都是好父母,有些甚至算不得是父母。”
父母二字,责任很重,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父母都是好父母。
与此同时,村尾一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响起刺耳的辱骂声,“你个不争气的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你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汝宁刚从山上采完野菜和人参回来,听到屋子的辱骂声,忙把背篓放下跑进屋中,看见屋子里穿金戴银的娘时脚步一顿,她皱着眉问;“娘,你身上的首饰是哪来的。”
林氏的目光有些闪躲,她心里是有些发怵这个聪慧的大女儿的,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把小女儿许给了陈家,只怕是要闹个不停,要是闹起来,那她这些金银首饰岂不是得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让汝宁知道。
林氏刚想要糊弄过去,汝宁直接问道;“娘,你是不是把小怡许给了陈家。”
林氏呆住,结结巴巴的问,“汝宁,你怎么知道的。”
听她承认了,汝宁气的身子发颤,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无助害怕的如怡,她握住妹妹的手,温柔又坚定的说;“小怡,阿姐在,阿姐不会让你嫁去陈家的。”
汝怡是喝药长大的,她身子非常弱,哪怕吹一点风她都会生一场大病,所以从小她便没有出过屋子,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姐姐汝宁是她的所有。
汝怡紧紧抱住汝宁,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阿姐,小怡不想嫁人,小怡只想和阿姐在一块。”
汝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小怡睡会好不好?”
汝怡向来听汝宁的话,她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乖巧的躺下,手却紧紧握着汝宁的手不愿放开。
等汝怡睡着,汝宁轻轻抽出手,为汝怡掖好被角后拉着林氏出了屋子。
“你为什么要把汝怡许给陈家。”汝宁质问道。
林氏慌张了会,想到自己才是当娘,她为什么要怕自己的女儿,心里顿时有了勇气道;“汝宁,我把汝怡许给陈家是为了她好。汝宁,你妹妹她身子弱容易生病,而我们现在也不再是张家人了,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养她了,她在我们身边迟早有一日会病死的,她嫁到陈家,陈家家大业大养她这么个病秧子还是能养得起的。”
“娘,你凭什么说这话,汝怡从出生到现在你有养过她吗?”汝宁捏紧了手,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