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推搡她一下:“娘,我们回家了。”
陈婆子剜了他一眼,恨恨道:“你这蠢货,还不如如实说了!”
陈二娃大惊失色,赶忙打断她:“娘你瞎说什么呢!”
陈婆子也是不管不顾了,膝行上前磕了两个响头,颤声道:“仙君赎罪,老婆子我却是心存贪念,不过都是为了救命啊!”
“救命?救谁的命?”胥斯年散散漫漫,随口一问。
“自然是我们一家老小!”陈婆子额上冷汗直流,时不时抬头偷瞄胥斯年的脸色,观察半晌,见他神思游离,无甚反应,又咬咬牙说道。
“仙君可知那后山闹了邪祟?”
这句问的莫名其妙,胥斯年皱眉:“自然,莫要拐弯抹角,挑重点说。”
陈婆子唯唯诺诺道了声“是”,又接着讲到:“这邪祟不是别人,据我观察,极有可能是我家附近那丫头,阿翠。”
提到阿翠,她眼中竟浮上了一丝悚然,:“约莫半月前,我察觉不对劲,想着变卖些家底,搬去镇子上住,哪成想石妖闹的人心惶惶,于是才耽搁下来。”
说到这,她又磕了个头,期期艾艾:“老婆子我贪图仙君们的灵药,也不过是想趁早离开这破地方啊,家中夫君瘫痪,两个儿子又不担事,只能我这个婆子来豁出老脸为全家挣一条生路。”
胥斯年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乱七八糟的忏悔,继续追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他指的是邪祟,陈婆子却顾左右而言他:“额…当然是老张头的儿子,上山劈柴时候再没回来,才知道有这么一石……”
“谁问你石妖了?”这会他以耐心全无,又开始浮躁起来,每每这时候必须得炸点东西才行。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法诀炸了旁边的石墩子。
零零落落的小石子散开满地,陈婆子吓傻了,磕磕巴巴地向后退。
“莫…莫要杀我,真不是我杀的她!”
“她死了?”胥斯年怔愣片刻,见陈婆子惊疑不定,冷静下来想想,道:“阿婆,我知道不是你所为,你如实告诉我。”
“否则,我只能将你抓回昆仑雪牢听候发落。”
这下陈婆子可不敢在打回旋,连连摇头,吓的直挺挺跪了下去。
“冤枉啊仙长!阿翠那丫头会死,全赖这一村子的男人啊!”
话音刚落,一旁的陈二娃突然暴起,一把捂住他娘的嘴,神色慌张失措,不住赔礼:“对不住仙长,我娘疯病时好时坏,她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是亲眼所见,多半是癔症犯了胡言乱语,还望海涵。”
胥斯年此时本就心情极差,这会儿数次被打断,这母子二人仿佛串通好了一半,扰的他愈加烦躁,他刚要抬手扔开陈二娃,却听他道:“等等。”
他顿住了手,等他后言。
“我娘发了疯,但我并不是,阿翠半月前突遭变故,我们都以为她不在了,不成想又全须全尾的回来。”
他顿了顿,看向疯狂挣扎的陈婆子,有些难堪:“阿娘自那几日起一见到阿翠,就神色大变,可阿翠一直待我们如同往常客客气气,我便想办法不让阿娘见到阿翠,如若不是今日被困山上,我如何都不能发现她就是邪祟。”
“现在想来,好像自打她那次回来,长柳村便有了石妖之祸……”
他倒是将自家摘了个干净,可看他娘实在可疑,怎么都不像是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师弟,药可赠完了?”宁素推门而出,劳累一天,面上也有些疲惫,“天色不早了,该歇了。”
月上中天,黄二丫的小院子只有一盏幽幽的小灯笼,胥斯年静默半晌,最终点点头起身离去。
临走时轻飘飘留下一句:“明日我去阿翠家中瞧瞧。”
陈二娃应了一声,神色复杂的带着老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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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一刻,长柳村夜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