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意外。”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低垂着头, 仿佛在躲避无形的审判,“是她、奥利维亚她先把我约到储物间里面的……我当时很兴奋,我以为她是看了我写的信, 打算给我一个机会——但她没有!她、她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还威胁我她会把那些证据都交给警察……她要我坐牢!”
“她怎么能这么做?!我喜欢她、我爱她!不然我怎么会把这些事都告诉她?是她先背叛我的!”罗伯特说着, 慢慢抬起了头, 盯着桌子后面的神秘女人,神情愈发激动,“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想被抓走,我爸爸会对我失望的!”
女人幽深的眼睛如同深渊的入口,自身没有携带情感, 却被恐惧的人类赋予了邪恶的情绪。
她微笑的脸不曾变化, 像是无声地等待故事的后续。
罗伯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当时有多么的害怕,情绪有多么的激动,奥利维亚的言辞又是如何的伤人, 但这都是为了最后的结局开脱:“……然后、然后我把她掐死了。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我回过神之后,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说完最后的话语, 罗伯特重重地喘了口气, 不堪重负一般,重新低下了头。
女人没有对他的故事发表任何的看法,只是冷漠地开口:“轮到你了。”
罗伯特颤了一下,如同被她的声音刺中了。他几次无声张嘴, 斟酌好一会, 才找回他的下一个问题,“我要怎么样, 才能通过这个关卡?”
还是一样的答案:“说真话。”
“……”这未免也太敷衍了!罗伯特几度想破口大骂, 但看见手臂上狭长的猩红伤口——那长舌在缓慢地舔舐着他周边的血肉, 好似在为之后下口做准备——他又压下了气恼,半个字都不敢多吐露。
轮到女人发问了,奇怪的是,这次她不再纠缠于罗伯特不光辉的过去,“你和什么样的人住在一起?”
“呃,我妈妈。她在两年前出了车祸,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他没说自己平常回家是怎么抱怨这个麻烦的老太婆的,只是简单地评价了几句,内心为突然“温和”的问题而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们不痛不痒地问了对方一些问题。
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罗伯特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回答,除了必须的陈述外,连语气词都不敢添加。
“……你之前念着的‘二十分钟’,是什么意思?”在几次试探「盒子剧场」通关的要求,依旧迷糊的罗伯特突然问道。
“……”诡异的寂静。
以往都是速答的女人此时突然止住了话头,脸上自带的笑容仿佛面具一样,牢牢地遮掩住她的心思。
罗伯特的冷汗又流了下来,被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触感令人胆颤。他惊慌地看着面前的她,害怕再次看到那双骇人的眼睛——他又说错话了吗?这一次,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女人并没有发狂,她仿佛只是兴起地停顿了一会。
她的嘴唇比花瓣还有娇艳,但吐出的话语却让罗伯特心脏骤停,“我的意思是,只要二十分钟,我就能拿走你的身体了。”
拿走他的身体?什么意思?罗伯特的语言理解能力仿佛瞬间离家出走,他呆愣着,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女人显然也没打算听他惊恐的尖叫或是恐惧的咒骂,自顾自地提出了她的问题:“你不满意自己目前的生活,是吗?”
“y……”就像是被训化了一样,罗伯特几乎就要把答案脱口而出,但在最后的关头,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勉力把“是的(yes)”吞了回去。
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地颤抖,发出轻微的动静,令他愈发紧张,“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发问,却怕触犯了规则——可是他不问的话,他就必须以实话回答。
罗伯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