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楼,大都之中最为有名气的食肆。
角落处,一人寂然独饮,黯然着聚散无常,心而衰之。
悲叹昨日,昨日不可返,耳畔依稀想着佳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延宕出心间一丝温存。
“这里的东西好吃吧?”男子讨好着道。
“才不好吃。”女子故意不想称了男子的意。
“要不我送你回家,可好?”男子也故意着道。
“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我可以被抓回去,你就又可以找一个新欢了?”女子打趣着。
“是啊,是啊。想尝鲜了。”男子附和道。
“你敢!”女子佯怒。
“怎么不敢?”男子佯装。
“真想我回高昌?”女子开始要落泪了。
“哎呀……别当真啊。”男子开始慌了神。
昨日言语,皆听在耳里,痛彻在心扉。
那日的玩笑就成了诀别。
承武略那日喝了小酒,腹痛如绞,醒来后,再也找不到翟云娇。
承武略自苦自忍地蹙眉,难以挥之而去的昨日,剩下今日的冷冷清清。
只因为他是承家人?父亲的宏愿未了?姻缘只能当是一把钥匙,开启更为广阔的天地?
堂兄以亡父来压自己,更是以承家大业来让他屈服。
权势无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冷酷到不顾人间情、俗世爱,剑影穿梭,不知多少血泪,人生几度?他的红颜已然枯去,他的心头肉被活生生剜去,痛,痛,痛,痛到无法再回首。
他一杯接着一杯,伤怀排解着苦闷,戚戚然想着佳人的欢声笑语,天各一方。是他害惨了她,化为一摊血泥。
楼下熙熙攘攘,客来客去,承武略只在角落回味过去。
“把你们这最好的都上来。”妍曼一身男装打扮,在蓝锦楼选了最好的位置。
“公子,别点那么多。”崔留央同是一身男儿装,拉着妍曼道。
“那你做主吧。”妍曼笑呵呵道。
“小二,我们两个人,一荤两素上三个菜足够了。多点也浪费。”崔留央客气道。
“好嘞,客官。”小二殷勤道,“那烦请客官去厨房看看,想要什么菜?”
承妍曼与崔留央一同随着小二去了厨房,点了好了菜回身,妍曼开心着跑回位置,跑快了不巧撞上了满身酒气的醉鬼。
“怎么不长眼睛,路都不会走吗?”妍曼正要发作起来。
崔留央本着大事化小,连忙扶起了醉鬼道:“人没事吧?”
承武略一抬头,又是这个无耻妇人,什么时候大都变这么小了?
承妍曼一看清所撞之人,脸色变得煞青:“叔父?你还好吧?刚才小侄失礼,望叔父多加海涵。”
“嗯,妍曼啊。无妨无妨。”承武略酒气弥散,迷离着眼仔细看了看研曼,继而冷脸盯着崔留央,心下发狠,一把推开了她,“拿开你的脏手!贱妇!”
承妍曼对于这个叔父可不敢多惹,但是叔父对于小姑母委实过分了,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晓得叔父吃了什么火药。
“你想怪我就怪吧!你应该照照镜子!搞清楚到底是你脏还是我脏!”崔留央全然将好脾气收了起来。
承武略面容狰狞看着崔留央。
承妍曼看着已不敢多插半句。一个是自己叔父,一个是小姑母。虽然理亏的是叔父,可她承妍曼出来,是瞒着阿爹私下出来,要是闹大了,引火烧身,倒霉可就是她,禁足事小,就怕阿爹马上逼着她收心而相亲。
也不知怎的,叔父一把拉着承妍曼就走,索性将崔留央丢在身后。
“叔父,叔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承妍曼吓得不轻。
“你年纪尚轻,别跟着人学坏了。”承武略对着妍曼刻板道。
蓝锦楼里看热闹得多起来了,崔留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遇上个醉鬼,而且是一个讨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