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库的书房内,铺天盖地地论着承家立嗣之事。
谢子羽则在一旁听着,独自品茗,不发一言,出奇的平静。
“珏文,不知你如何想法?”百里库问着自家大姑爷。
“自有古训,嫡长有序。既然我爹决定立嫡子,继承家业,我也无话可说。”承珏文道。
“你不怨我站在钧泰一边,没替你争个机会?”百里库道。
“阿爹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将事提上来,相信百里叔必是有难言之隐。”承武略道。
“百里将军避嫌最好,别全然不防承家。”谢子羽悠然的茗茶,继而又沉默起来。
话落,所有人都僵住了,为之一震
一旁的承武略听不下去了,知晓百钺谢刘两家的纠葛,纯粹的愤怒道:“什么意思!”
“你质问我,意义不大。”谢子羽置身之外道,“我只是说了事实。”
书房内,不欢而散。
各人神情各异,纷纷走出书房,史智眼尖,拾起了水绿色的物件,道:“谁掉了香囊?”
承武略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掉的。”
史智恭敬将香囊送道了承武略手上。承武略赶紧收入了袖中。
谢子羽看了看,不以为意,且注意到了承武略腰间挂着一金累丝镶红宝石的香囊。
离去西沧的日子近在眼前,崔留央想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留央特地去了一趟城南,探望云老夫人与云夫人。相互间家长里短地聊着,其间,她看到了环翠的大胖小子,六个月的孩子,当真可爱,小脑瓜转个不停,东看看,西看看,谁抱就对谁笑,各种傻笑。
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留央每日都是府上起得最早,做着崔婆婆平素最喜欢吃的煎饼,伺候着婆婆,即使婆婆认不得自己,也陪着听婆婆那有一阵没一阵的叨念。
“姑娘,谢谢你天天来这里。”
“婆婆,过些日子,我要去百钺了。”留央伤感道。
崔婆婆一听百钺,眼睛亮了起来,道:“姑娘,你要去百钺啊?帮我去找找我妹妹,她叫崔淑英。”
看到婆婆这样,留央还是忍不住泪水,点了点头。
每一天,留央依路都低着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打着灯笼,她在寻一样宝贝,仔仔细细地寻寻觅觅,只是没有找到。最主要她不好意思劳烦府上的仆从兴师动众。
她身上只剩了一个香囊,扳着手指也能数的日子,重新再做,怕是来不及。崔留央难为情地徘徊复徘徊,站在谢子羽的小院门口,张望了一回又一回。
“呆子,我注意你很久了。”谢子羽像是抓贼一般,从留央身后冒出来,用羽扇敲打着留央。
“啊!”留央吓了一跳道,“师父。”
“鬼鬼祟祟,有什么事吗?”谢子羽看到着呆头呆脑的留央,忍不住想捉弄其一番,“还是想着给为师暖床?”
“不是,不是……绝对没想过。”崔留央一本正经道低着头,红着小脸,自袖中取出一枚香囊,递给了谢子羽。
这个香囊再是熟悉不过,他在将军书房外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香囊。
谢子羽看了看留央,道:“这是做什么?”
“本来绣了两个,不知怎地,我已经找了好多天,怎么都找不着另一个……再做一个,时光不够,怕来不及送师父。”
“你花了多久做这香囊。”谢子羽仔细看着手上小而精致的香囊,花香四溢,“呆子,不要对任何人掏心掏肺。一根筋,说好也好,可也不好。”
“你是不是觉得香囊不够雅致?”崔留央底气不足道。香囊将近花了一个月,做足了心思。那颜色与谢子羽的衣裳也很是相衬。
“东西我收下了。”谢子羽发自肺腑笑道。
“我还能再喊一声二哥吗?”崔留央喜滋滋道。
“恩,你喜欢就喊着吧。”谢子羽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