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冷眼道。
崔留央闻声望去,幽幽书房内还有一个尴尬的人,牡丹楼里抱过的“救命稻草”。耳朵又烧得红红,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崔姑娘,进来吧。”百里库道。
崔留央费力跨出步子,进去了,站在一头,傻傻立着。
“坐吧。”百里库又道。
崔留央应声而坐,目光在百里库与承武略之间来回扫着,结结巴巴道:“不知将军何事找我?”
“子羽的事,你是否应允下来?”百里库道。
子羽?谁是子羽,那个布衣吗?崔留央咬着嘴唇道:“去百钺是吗?”
“考虑好了吗?”百里库道。
“南星公子是不是已经出了牢狱?”崔留央确认着。
“南星已去了百钺。”百里库道。
“哦。”崔留央转头控制住泪,发现其实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傻傻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傻傻地以为公子在狱中受难,傻傻地以为自己在救公子。事实上,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
“云老夫人知晓吗?”崔留央心真得很痛很痛,勉强收住泪,低声道。
“恩。”百里库点头道。
可见云家始终没有将留央当成自己人,悲凉漫过心头。
这辈子还能再见南星公子吗?虽然挂着妻的名头,自是有情,他呢?无情若他,不留只言片语的宽慰。
复仇路上,公子会在百钺找到一个情同意和的姑娘?是否还会回来?
千山万水,她去能如何?
为公子解忧?为自己争名?
地动山摇地黯然神伤。
她是那么的喜欢公子,然而公子在乎过她吗?
一塌糊涂的心情,不知该如何收拾。
她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知路该怎么继续。她依旧还是他的妻,身陷夫妻名分。
“若是给我黄金千两,我去。”也许去趟百钺,拿了钱,胜过一切,崔留央毕竟是个实惠人,略颤抖着说道,“待我自百钺归来,望将军能让公子给我一纸休书。”
崔留央的手握成拳,很紧很紧,紧到指甲嵌入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