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满,留央将原委告之老夫人,继而出门。
“娘,留央为了南星这般奔波,为何不把真相告诉留央丫头?”云夫人道,身为南星的母亲,她不满过程家李代桃僵的婚嫁,对于崔留央,以前也是种种不满。
人心,因着人事,变化着。
云家褪去了富贵逼人,更是看清了很多的东西。在如今,被命运抛入谷底的时候,崔留央没有走,更是不畏艰难。
云夫人换了一脸歉意。
“知道人多,嘴也多了。丫头磨得久了,自会累得放弃。”云老夫人道。
“恩。”云夫人领会道。
不知为何,云夫人总有些不放心,生怕失礼于将军府。
“将军不会为难于她。将军保下了我们云家。留央也会没事的。”老夫人看出了自家媳妇的担忧。
“母亲说的是。”云夫人不再多言,搀扶起老夫人,走走,松松筋骨。
崔留央根本不晓得环绕云家背后的各种较量,深藏着刀光剑影。即使为云家经历得遍心鳞伤,她也甘之如饴,为了南星公子,自己的相公,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好似插了翅,飞快地来到了百里府门口。
偏巧,在留央到来之前,已有一位脸色惨淡的布衣男子也在百里府门口等候着,早让人进去通报。
豪门之下,留央与男子同样布衣,同样寒酸。
不过他是男,她是女。府门外一起等候着。
男子转头一瞄,瞄了再瞄,连连瞄上了。
留央许是觉察了旁边的目光,木讷的回望,起初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于是用袖子将脸好好擦了一擦。
放肆的光线还是继续着,从来没有人对留央这般看过。
留央对视一眼,只见布衣男子嘴角边一抹坏坏的弧度,不知不觉下,布衣眸子里透来的视线像野兽盯着猎物。
崔留央以为错觉,又暼了一眼,这一看,使得留央发怔,吓得她不断挪着小步,跟布衣男子拉开距离。
突然一个踉跄,崔留央顾着远离男子,而忽略了身后有阶梯,摔了个四脚朝天,拎着的糕点都洒落了一地。
男子笑出了声,走下台阶,执起留央的手,目光游离,上上下下,扫而视之。
“我是有夫之妇。”崔留央撇嘴道,想着让男子收敛些。
“哦。”布衣男子稀松平常道。
“我帮过将军。”她搬出了百里库这座镇山之宝,她也是有靠山的人啊。
“哦。”
“你能不能看别处。”留央建议道。
“哦。”男子应承是应承着,可眼睛还是没离开过留央。
“你再看,我对你不客气了。”留央生气道,男子太过无礼了。
“姑娘,知道什么叫自视过高?”男子笑道。
留央看了看,说不出来,谁晓得男子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我看你,因为你像一个人。”布衣男子道。
“真的吗?”留央轻易相信了男子的话,因为他说的很真很真,比真金还要真的那种。眼神里也没有一丝狡猾。
“真的。而且是故国的一位长辈。只是你看起来太过寒碜。说你像,又不像。皮骨倒是有八九分像……”
“你……”留央觉得男子太过好笑,他自己都一身落魄的布衣,还笑她寒碜,五十步笑百步,“你的长辈很有钱吗?”
“俗气!”布衣鄙夷着留央的吐字。
“将军有请公子入内。”仆从自内院跑出来,恭恭敬敬道。
布衣男子重新整了整衣冠,随之入府。
留央紧紧跟在布衣身后。
“请这位姑娘留步。”仆从拦住了留央道。
“怎么了?”留央纳闷,布衣男子已能进去,自己理应也可以进入。
“姑娘,你来找谁?所谓何事?”仆从道。
“我是来找将军。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