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夜幕开启,歌舞升平。
留央伺候好老夫人睡下,自己悄悄溜了出来。
一想到接下来即将踏入的地方,崔留央不禁全身寒毛直竖。
心一狠,为了救公子,去就去!必须去!
牡丹楼又岂是说进就能进的。
留央被挡在了牡丹楼门外。
好说歹说,守门的死活不让她进去。留央索性赖地,撒泼起来,撕了门口贴的联子,哭声震天。
周边,陆陆续续聚拢来好事者围观。乌压压的人头凑来看热闹。
一下子,牡丹楼里齐刷刷冲出十来个大汉。围观者散。
崔留央吓傻了,背后直冒汗珠:“你们……你们是想干嘛……”
老鸨随后赶到,立马炸了,问候了一遍崔留央所有的眷属,叉腰道:“丧门星哭什么哭!坏我生意!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腥风血雨即将刮来。崔留央哪见过这种阵势。
“别乱来!我……我……我是……”崔留央彻底地怂了,惊慌对视着那些彪悍的大汉们。
这样的场面,心怯怯,恨不得脚底抹油,撒腿跑路。
那些大汉将留央的退路都堵上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不闹,我也不哭,总行了吧?”留言彻底被老鸨的气势压住了。
“还得赔钱!”老鸨冷哼一声。
“那你说多少?”留央一看那红纸碎屑,心想不就一张纸钱啊,能有多少铜板。
“那是西沧的书法大家王元宾留的联子。价值千金!”老鸨傲气冲天道。
什么?!那联子值千金?一个下三滥的卖笑场子,挂着那么值钱的东西?
挠着头,崔留言陷入了绝境,悔青了肠子。她所有存下的银子不到一两。若是被老鸨晓得,定会暴跳如雷,定会宰了她。
留央故作镇定,心虚得嘿嘿楞是哭笑不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仓皇环顾四周,巴望着天降救星。完全不敢于那些人交涉,连连退步,神情恍惚,心糊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在她脑子里狠狠过了一遍,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劲道:“我来寻我家相公,不是来闹事的。真得只是来找我家相公的。银两我相公有的是,找他就行。”
“你确定你相公在里面?”老鸨不屑道,看着灰头土脸、寒酸入骨的女人道。
留央诺诺点头,撒谎道:“因为相公来了你们这烟花地,我才哭得伤心。”
“那好,你把你相公找出来!没有的话,有你好果子吃!”老鸨恶声恶气道,倒要看看泼皮女子在其眼皮底下能耍什么花样。
崔留央糊里糊涂跟着屁股扭来拗去的老鸨,进牡丹楼去了。
没见过牡丹楼里的场面,崔留央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崔留央心里逐一地慎重审视:那些一脸猥琐的男人不行,那些满脸横肉的男人不行,那些油头粉面男人更不行。
崔留言下意识想抓根救命稻草。
老鸨不耐烦地凶巴巴问道:“到底哪个是你相公?”
崔留央原本抱着救夫的希望来牡丹楼,现在自救都是问题。
她恨透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凶霸的老鸨!
留央的眼光四处打量,想着也许侥幸能逃过一劫。她真的不想万劫不复!若是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不用谈怎么救公子了。
随着老鸨走着,每走一步,希望逐渐渺茫,甚有破灭之感。
突然,旁边雅室的门打开了。
不管了,崔留央脑中空白一片,只要是个男的就行,死马当活马了。
一把抱着了男子。
“放手!”年轻男子黑云压脸,怒不可遏道。
崔留央整个人在抖,还是死命地抱着,似如醍醐灌顶,拿出既怨且喜的样子道:“相公,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心中不住为自己那点机智而庆幸。
男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