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烟花。
曾经约定要和苏格兰一起去的,现在他自己先走了,那就不算是她在违约。
她才不要一直想着一个老是要逃跑的人。
青木优不自觉地垂下头,把手中的箱子抱紧。
痛苦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现在已经体会不到和苏格兰恋爱的“快乐”了,可是茫茫人海,她该到哪里去找到他,当面郑重地和他分手呢?
眼见青木优沉默地盯着箱子一直不出声,黑泽阵侧过身,嗓音略微低沉了一些:
“你又在想谁?”
按照过去她曾学过的东西,这个时候她应该回答的是“在想你”,但青木优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哽咽着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死了的人就别去想。”
黑泽阵见状不耐地啧了一声,“苏格兰和之前为你挡子弹的那个废物都是。”
青木优抬起眼眸,直愣愣地问道:“可是苏格兰不是还没有死吗?”
“就当他死了。”
“唔……”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微微摇头把一些繁杂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
说好只想一件事情就只想一件事。
现在她只需要考虑之前她造成的疏忽应该怎么解决。
这么混混沌沌思索着,青木优路都没有看,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黑泽阵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河边空地上。
此时天刚蒙蒙亮,远处的云朵包裹着霞光浅浅翻卷着,像是黏满了焦糖的絮状糖果。
青木优如同被程序设定好了一般,动作僵硬地从箱子中取出烟花,刚想将配备好的火柴摩擦出火星,却因为颤抖的指尖无法控制,在纸盒侧方划了好几下都没有能够将它点燃。
一旁的黑泽阵按住她的手腕,把她掌心里的火柴拿过来划燃。
青木优伸手要去接,他将刚点燃的焰火往边上护了一下。
“烫。”他轻声道。
青木优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只将手中那支“能蹦出星星”的小型焰火递过去,让他帮自己把引线点燃。
手心中的烟花开始蹦跳出彩色的火星,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日的焰火明晃晃地令她眼中瞬时积蓄起泪水。
“哭什么。”黑泽阵沉声道:“其它人有那么重要?”
看我。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其他的人重要吗?】
青木优在他的话语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她现在没有被自己的过失影响到,但水这种东西会在自然界不断地循环。
【“源源不断”之饮水壶】里的雨水还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重复刷新。
那些带着游戏里未知物质的流水既然能汇入墨西哥小镇当地的自来水,还会汇入其它地方的水源吗?
其实只要当初“绿洲”的人能把她倒扣在水箱里的道具及时拿出来,一切也都是可以避免的……
一座基地里那么多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及时发现那个不寻常的异物?
“……”
过多地去反省已经发生的事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面对这无法逃避的事实,青木优难以抑制地感到了神经末梢的钝痛。
她为了变得更加正常,变得更加符合秩序而一直很努力地练习和他人相处。
她强迫自己把游戏当成真实的世界来增加自己的感知度,又从来都将系统的痛觉感应拉到最高的等级。
相比起其它的玩家,她的确更加沉浸,但只要是人类,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
当那些违背了她意志的信息超越了她的承受范围,即便她的感官并不算健全,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会无法控制地感受到“痛苦”。
脑海中各种思绪翻飞,眼前现实与虚幻的边界逐渐变得越来越明晰。
现在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方式,似乎就只剩下了——
青木优的大脑蓦然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