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静言见恐吓起了效果,就继续有模有样地编瞎话:
“大叔,我跟你说啊,我舅舅脾气很大,刚才那是忍着没和你动手,他一和人动手,就要出人命的!你知道野狼有多凶狠吧?我舅舅在乡下的时候,徒手和野狼搏斗,都不落下风,村里没人敢惹他!”
磨刀的声音停了一下,继而磨得更加响亮了。
马富贵真的害怕了。
沈洪刚长得人高马大,常年干体力活,练出了一身肌肉,他一个被酒掏空了身体的瘦鸡仔,真不是沈洪刚的对手。
恰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剁肉的声音。
“这是我舅舅在试刀快不快呢!你赶紧跑吧!”
马富贵信以为真,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沈静言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蔑地笑了一声。
沈洪刚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马富贵一走,小院就恢复了平静。
沈玉兰从厨房的窗户探出头来,和沈静言会心一笑。
刚才是她在厨房里磨刀,而且故意磨得很大声,目的就是为了让马富贵听见。
张桂芝和沈洪刚从屋里走了出来。
张桂芝欢喜地看着沈静言,笑道:“还是静丫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吓跑了。”
沈洪刚也跟着笑:“我这个外甥女,对付泼皮无赖有一手。”
“张阿姨,您不用担心,就算那个老太婆真的来找茬了,我也有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来。”
沈静言已经和好几个泼妇交过手了,不管是陈凤母女,还是丁婆子母女,最后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没想到,事情还真让张桂芝给说中了,一家子吃过晚饭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次不是马富贵,而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头发花白,长得倒是五大三粗,颧骨很高,下巴却很尖,一看就是个刻薄的面相。
“张桂芝,你这个没脸的骚|货,敢背着富贵勾搭男人了?你以为你有男人撑腰,就可以欺负到我家富贵头上?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别躲!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笨母鸡,给老娘出来!”
张桂芝心烦意乱地皱着眉头,双手紧绞,嘴唇都发白了。
马婆子在门外,把门砸得哐哐响,那力气,那架势,怎么看都不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方才马富贵顶着乌鸡眼回了家,马婆子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打,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抬腿就来三坊胡同兴师问罪了。
她和马富贵的想法一模一样,不承认张桂芝和马富贵离了婚,在她的意识里,张桂芝还是那个任她打骂的受气儿媳妇,气不顺了,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沈静言对众人道:“你们坐着不用动,我去和这个老太太说道说道。”
张桂芝一脸担忧,要起身拽沈静言的手。
顾知昀浅笑道:“张阿姨,我还没见过比静丫嘴皮子厉害的人,你就坐着看好戏吧。”
在对付极品无赖这一方面,他一直对小妻子十分自信。
沈静言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了。
马婆子看都不看沈静言一眼,抬腿就往里面闯。
沈静言拦住她,面带笑容地问道:“你不住在这里吧?有事就在门口说吧。”
马婆子见沈静言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是谁?你管我?我找我儿媳妇!”
沈静言故作迷惑地问道:“儿媳妇?您的儿媳妇是哪位呀?”
马婆子指着里面的大门骂道:“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张桂芝!都四十出头了还勾引男人,真当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沈静言收起脸上的笑容,犀利道:“你不是废物,可你生了个废物儿子,都四十多了,挨了打还要妈妈来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