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旁边游移,却又怕露出什么破绽,于是只能强忍着垂下眼帘,努力不去注视他的眼睛。
像是个被抓住命脉的小动物,一动不敢动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被胁迫的可怜。
可太宰治是个冷酷无情的存在,于是他只是食指微微用力让对方的下巴再度上扬一分,感受着指尖不同于自己微凉的温热,对于这份选择性的顺从感到好笑。
明明绝大部分事情都是顺从的,可偏偏咋说某些事情上,固执得像是失忆了一样。
“我之前说过什么?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看我?还是——看我。”
太宰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还是说,你连这种小事也要我下命令才可以‘学会’?原来我的威信已经下降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并没有。”
里见真理在心里叹了口气,才颤抖着纤长的眼睫,完整地暴露出自己的双眼。
以往总是直白又□□的双眸如今像是个害羞的小动物,在太宰治明晃晃的目光下,甚至不适应地又眨了好几下,才止住这股紧张。
也正是终于正视了太宰治,里见真理才恍然发现,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近。
微凉的指尖抵在下巴上,防止她的头再度低下,本性与她有着安全距离的太宰治距离她不过半个手臂的距离,甚至因为这副动作向前微微倾斜身体,以致于那张精致的脸也距离她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里见真理刚刚努力显得自然的表情忍不住又绷了起来。
——太近了。
“都是你的错。你也知道的。”
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那张脸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又向他凑近了一些,却任性地把责任完全推给了对方。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可不会离谁这么近。”
推卸责任的太宰治弯起眼眸,显得颇为愉悦,用宣布定论一样的声音,再度重复。
“所以,都是你的错。”
“……”
里见真理沉默下来,她难得恢复了从前的直白,近乎探究地注视着太宰治近在咫尺的眼眸,却又沮丧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从那片鸢色里看到任何她想要了解的东西。
太宰大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里见真理想要深入思考,可现下的场景却又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于是他只能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小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十分抱歉,太宰大人。”
声音落地的瞬间,那只已然被同步了温热温度的指尖看似毫不留恋地撤走,极尽的距离也在这一瞬拉远。太宰治后退一步,转身留下一句话。
“那么,走吧。”
“……是,太宰大人。”
里见真理略微放松,迈步跟上。她不知道太宰治到底要做什么,但现在也只能跟着对方走了。
里见真理不知道太宰治要做什么,而太宰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想要知道对方现在的想法,又或者期待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亦或者是某些不可言说的恶劣想法。
但其实,在分离的初期,他是有那么一丝期待她拥有除了追随他以外的东西的想法。
他曾经对里见真理生出过[我的]这个概念,可他也知道,一但打上了[我的]这个标签,那么意义就不同了,甚至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期待,生出不同于以往的占有欲。
人和物件是不同的,哪怕是[我的],也不代表会一直拥有,因为人类这个存在所代表的就是变化。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们能够握住的仅仅是永恒中的一瞬间,剩下的所有都是无与失去。
所以他的这种想法在还是个种子的时候就被扼杀,转而逃避一般,生出了那第二个[‘追随’之外]想法。
直至刚才,他把错误推给对方之前,都是这样想的。可在对方承认“错误”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