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好累……”周慕蹲坐在一块石头旁擦着黑汗气喘吁吁道。这应添回真是个变态,说带他炼驭尸之术到现在都过了半个月还在这破林子里搬石头。问题是这人还让他从山脚搬到山顶然后又搬下搬回来。重重复复搬了半个月手都起茧了。这家伙竟然还悠哉悠哉地不知道躲在哪里浪。
算了先休息会儿,反正应添回也看不到,想到这便壮了胆索性不搬,翘起了二让腿。正在周慕酣睡时“啪”一块瓜皮砸在脸上,顿时惊醒。
“二楞子,偷懒啦!”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哪怕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后背真是透心凉。
周慕瞬间跳起忙讪讪笑道:“啊,二……二师兄,我没在偷懒啊”
“是吗?”应添回皱眉道,扬了扬手中的长鞭,“我的鞭子可不会认人”
“二师兄……我真不敢”周慕低声道。这死变态,动不动就知道打人。哼,等我学会了驭尸之术让一个男鬼来整死你。
“好了,其他都别说了,反正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段位了,看你这修鬼道的资质——”说到这里男人故意停了一下,冷眸盯着周慕。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深不见底盯着他的眼睛,周慕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男人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天赋还算可以,也就少副三旗!”
“少副三旗?”
“没错,少副三旗。修鬼道的人自出生起便到灵庙开光为自己捐助香火,为后半辈子续魂,所谓续魂则是为了日后驭尸时能够少遭鬼魂所缠。在七岁那年的仲秋之时通过血冥便可知道自己修鬼道的天赋了”
听到这,周慕突然想起自己七岁时好像被爷爷带去后山的婆娑庵里关在棺材里,然后一整夜都跟一具女尸躺在一起。
那时候自己还小不懂这些东西,看到淡淡的细红色的东西源源不断的钻入自己脑子里,心里害怕却又哭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具女尸在自己面前化成了灰烬,过会儿肚子便翻江倒海的疼。但无论自己怎么拍打棺材,爷爷都不会让自己出来。直到第二天的亥时才把自己抱出来。从那以后周慕便害怕红色的东西尤其是那种深红,那种诡秘的红色。
“师兄,那我在什么等级?”周慕忍不住问道。
应添回瞟了他一眼,抹了抹嘴边的瓜籽啐一口道:“鬼道分为人地魔三个境界,而每个境界又有四个阶段为少副、正令、圣手、罗祖,每个阶段又分为八旗。”
“资质一般的修炼者起步就有少副五旗,像你少副三旗,还是可以的。”男人别眼,喘着粗气道。
“那师兄你是昏暗的大殿里弥漫着淡淡木兰香,躺椅旁的红烛炽烈跳动着。
“少主——”
“新娘,已经在厢房里等您了!”
丫鬟轻声道,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皱了下眉,拿起桌上的一大壶烈酒猛地灌进嘴里,半天才应道“叫那女人给我等着——”
“是”
丫鬟退了下去,走到门外时低声道“牛什么牛,不过是小姐的玩物,还真以为小姐看上他了”
“不过是小姐的献祭品……”
男人显然全都听到了,狠狠将酒瓶摔在地上,酒水粘着碎片落满一地。
男人蹲坐着,失声痛苦着。他本是魔界的三皇子,在三百年前的天魔大战中败给了翼族的公主长生天;被其生擒,成了长生天的笼中的金丝雀。今晚他,就要跟长生天成婚,说是成婚不过是成为她的献祭品,助她飞升成仙罢了。到时今晚一过,他的灵力便全都消失殆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魔界的人也自从那次大战后一蹶不起,族人都藏匿到他处,父王也因自己被长生天刺死。而自己竟毫无办法终日困在这御魂殿中,靠着她的宠爱过日。
“呵呵——呵!”男子自嘲道。
男子擦了擦脸上的泪,从地上爬起,整整衣裳,慢慢走到婚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