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了,因为他觉得再抵抗也是徒劳。
“我师父的武功确是不高,他自己也只会一套下乘的内功,所以他也只教了我这套,但公公若因为这……就要说他的不是,我可不答应。”
他这话,透露出的信息可不少——师父只教了内功,这么说来,那轻功刀法都是你自己悟的咯?
那可就厉害了啊。
这江湖上多少人苦心孤诣几十年都未必创得出一门像样的武功来,你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能靠自己摸索出刀法轻功两门绝活儿?
当然了,就算这是真的,在那老太监眼里,这也不算什么。
有道是“不怕能耐差,就怕眼睛穷”,人老太监是见过星辰大海的人,就姜暮蝉那两手,在他看来也就是“不错”而已了,还远没有到需要惊叹的地步。
比起那种事,老太监倒是更在意姜暮蝉这话里透出的另一条信息:“我也看出来了,你那师父,武功是没教好,但‘做人’教得甚好,是吧?”
“哈哈哈……”姜暮蝉乐了,这次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公公明鉴。”
“别跟那儿嬉皮笑脸的。”老太监又道,“真当咱家舍不得杀你是怎地?今儿我追来就是来告诉你一句——你今晚干的这事儿,不像话。”
“呵……公公莫不是要跟我讲王法?”姜暮蝉道。
“当然不是。”老太监对那俩字儿显然是嗤之以鼻,“我是跟你讲道理。”
“哦?”姜暮蝉道,“那我倒要听听了。”
“我问你,王府和一般官宦富贾人家有什么区别?”老太监道。
“王府的主人作的恶更大一些呗。”姜暮蝉道。
“还跟我这么说话是吧?”那老太监两眼一瞪,“是不是还想挨打?”
“好好,我错了,公公您说。”姜暮蝉摆了摆手,但还是没收起他那戏谑的表情。
老太监打鼻孔里出了口气,再道:“王府,是皇家,皇家有皇家的脸面,这个……是其他权贵永远不会有的。”
“丢了东西事小,损了脸面事大……是这个意思吧?”姜暮蝉道。
“正是。”老太监道。
“那公公觉得,姜某做的事,主要是奔着钱财宝物呢,还是奔着往别人脸上踩两脚呢?”姜暮蝉道。
“哼……你踩别人可以,踩老朱家的人,不行。”说这句时,老太监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他朱爀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脸上还缺我这两脚?”姜暮蝉反问。
“就算他在老百姓心里禽兽不如,也轮不到你来管。”老太监说到这儿,微微一顿,扫视了四周一圈,压低声音道,“就算要管……也不是你这种管法。”
姜暮蝉闻言,神色一变,他显然是从老太监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
而老太监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后,即刻又抬高了嗓门儿,扯开话题,接着说道:“还有……你就不想想,王府还有那么多女眷呢,人老朱家的女儿,可不比普通百姓家的,你一个飞贼,这么进进出出的,万一有个会说不会听的,坏了那些位郡主的名节,你担当得起吗?”
“公公所言极是,姜某实没考虑到那些……”此时,姜暮蝉的口风也变了,“您说得对,我这不像话了,我下回注意呗。”
“下回?呵……”老太监笑了,“你真以为王府这种地方能让你随便进出呢?你去换个别的王府去试试……到时可未必碰得到像咱家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儿。”
姜暮蝉听罢,心中暗道:“好一个通情达理,刚才那掌差点儿没把我给打死……不过我也确实是低估了王府的实力,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这帮藩王自己的下属,而是朝廷安插在他们身边负责监视的那些大内高手……”
想归想,他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敢问……公公这是要放我走?”
“我留你干嘛?”老太监道,“你要当我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