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接上了头。
谭公子几人见他和素娘聊得似乎很融洽,不由得面面相觑,露出玩味的笑。
“素娘居然是曲州人氏,我离家前也绕路去了曲州游玩月余,曲州鸳鸯潭的景色着实令人流连忘返。”
素娘掩唇笑道:“胡公子当真潇洒,妾虽然很小便离开了曲州,但是鸳鸯潭的美景至今记忆尤深,尤其是在旁边有一家卖素饼的,味道很是不错。”
胡言拍掌,高兴道:“是了是了,几年前我随父亲去过曲州,游经鸳鸯潭时,也吃过一位老汉的素饼,那老汉的眉毛很是有趣,因为长得太长,居然和头发梳到一起。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眉毛能长到那么长的。”
素娘连连点头,“就是这位老伯,没想到他还在呀,他身体可还好?”
“唉,这次我再去,已经换人了,听那摊主说,老汉两年前因病过世了,现在是他的孙子接手了摊位,味道不似从前。”
两人就这么聊着,酒都没喝多少。
同桌的其他人看的很是有趣,想来这位胡兄弟是找到了红袖添香之人了。
素娘在春风楼里算不得贵重,赎身的话,大约一千两足够了。
谭公子晕晕乎乎的看着胡言,笑道:“胡兄弟,可是满意了?”
胡言愣了一下,随后一张脸爆红,多少有些窘迫,“谭兄,你,你……”
“哈哈哈,莫恼莫恼,素娘如此美人,带回去后与胡兄弟红袖添香,乃美事一件。当然,若你不愿,就当为兄我酒后失言。”
“谭兄。”胡言瞪大眼看着他,再配上一张红透的模样,颇有种青涩之意,“今日这顿酒,便由小弟做东,稍后还需诸位兄长多多帮小弟美言几句。”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拍掌叫好,陪酒的几位女子眼含笑意,却不见得多羡慕。
春风楼里,被赎身的姐妹不少。
但是没有一个离开后过上安稳日子的。
有的干脆死了,有的则落魄而归,可惜春风楼里已然容不下她们,只得去到后边的霜雪阁。
素娘维持着一脸笑意,暗中掌心湿透。
就在方才,这位胡公子将袖袋中的钱袋取出,顺便带出一个鸳鸯交颈的荷包。
她看到后,心脏狂跳。
自己亲手绣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她很久之前赠与情郎的。
对方来此的目的是为她吗?
桑大哥让他来的吗?
素娘心中忐忑,想细细询问,却也知晓这并非合适的场所。
鸨母被谭公子叫来,得知胡言想要为素娘赎身,表现的那叫一个热情。
她这边喋喋不休的夸赞着素娘有多好,说的口沫横飞。
谭公子摆手,“本公子都来多少回了,楼里的姑娘三六九等,心若明镜。”
鸨母赶忙点头称是,这位谭公子可是太尉嫡出的外孙。
很不巧,相府二姑爷,正是这位谭公子的表哥,同样是太尉嫡亲的外孙,关系可不一般。
“如此,还请谭公子出个价吧。”鸨母很上道,笑的分外谄媚。
谭公子沉思片刻,看向胡言道:“一千两?”
胡言愕然的看向他,“谭兄你有弟弟吗?”
谭公子被问懵了,怎么突然拐到这上边来了?
“没有,倒是有一位兄长。”
难怪了,若是长子这般频繁出入青楼,不知道得吃多少家法呢。
“偷溜出门时,兄长偷偷和母亲要了银钱予我,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两。我还以为谭兄和我兄长是心有灵犀。”
“却是这般原因。”谭公子哈哈笑道:“给素娘赎身后,可还有银钱请我们喝酒?”
“有。”胡言点头,“我还有自己的体己呢,今日得遇佳人,都是谭兄以及诸位兄长的照拂,这顿酒钱谁也别和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