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婢女恍若未觉,只垂眸伫立。
淑妃收回视线,太子与六皇子正并肩回来。她唇角牵起笑意,唤六皇子上前来,考校起他的功课。
凝白一边给太子奉茶一边想,这场景多温馨。结果她前脚想完,后脚就有人来破坏了。
皇帝派人送东西来,说是赏赐淑妃。
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冷下来,淑妃与六皇子也没有要高兴谢恩的意思。
场面僵持,皇帝凭一己之力搅和了所有人的心情。
久久没反应,就在德福满心绝望以为差事要办砸了的时候,太子忽然唤:“凝白。”
凝白很茫然,太子喊她做什么?
但她抬起头,眼底清明利落,含着问询。
太子看了她一眼,垂目执起茶盏,风轻云淡。
凝白确信太子是在吩咐她做点什么,可是是做什么呢……
德福提心吊胆,眼睁睁看着太子心腹步下台阶朝他走来,又转而走向宫人捧着的赏赐。
“这匹布……”凝白完全不认得,反正又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她开始随心所欲发挥,“颜色略有黯淡,好像有些不衬淑妃娘娘的娴静风致吧?”
淑妃眸底几不可察划过讶然,凝白还在继续说:“还有这茶,闻着似乎是陈茶,莫非是陛下赏赐的茶叫谁贪没了,拿着陈茶来敷衍淑妃娘娘?”
德福冷汗满头,只想求她别说了,可她越说越起劲儿,慢条斯理把所有东西都挑剔的没一点可取之处。
凝白憋了半天,胡说八道一通后畅快极了,心满意足做下结语:“您还是都端回去吧,记得详细禀明陛下呀。”
一行人慌张离去,凝白又立刻收敛,只是走到太子跟前迎上他的目光时,又忍不住挑起唇角,眼睛里飞快闪过骄傲与狡黠,还有得意洋洋。
赵潜有一丝没好气,眼底眉梢却浮着隐约的零星好笑,他转而对淑妃道:“时候不早,东宫还有人在等我,淑娘娘恕我先告退。”
两人背影一前一后,并没有哪里僭越,只是透出莫名亲密。
想起方才情形,赵衡眉头紧皱看向淑妃,步凝白再留在皇兄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淑妃容色轻敛,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凝白眉飞色舞:“殿下殿下,我方才厉害吧!一下就猜到您的圣意!”
赵潜睇她:“当真?”
想起闭嘴警告的凝白:“……咳,但我还完美地击退了他们!”
她自鸣得意,完全没有要借此邀功的觉悟,就是纯纯吹嘘她自己。
赵潜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没眼看,忽想到什么,“既如此,孤还有项重任交予你。”
凝白一拍胸脯,自信得不得了:“绝对不在话下!”
她就被太子带去了东宫的一个地方,那里守卫森严,更令她好奇。
停在门前,太子对她示意。
凝白自信点头,上前推开门,然后就与一群老头儿面面相觑。
她呆住,傻傻扭头,太子居然顶着冷淡的脸冲她颔首,一副“任务确凿艰巨,靠你了”的模样,可是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眼底的好整以暇!
凝白现在觉得太子从前对人爱搭不理的高贵挺好的,看看她进展顺利后太子都变成了什么样!
老头儿们胡子有长有短,有黑有白,相同之处就是见到太子后激动万分,纷纷喊着“殿下”。
赵潜从容不迫于上首落座,看向凝白。
夸口一时爽,凝白舍不下面子耍赖,只好硬着头皮顶上。结果还没开口,有人立刻猜出她是沸沸扬扬传闻中的那个婢女,噗通一声跪下:“殿下!此女实乃祸水!留不得啊!”
凝白委实不是能受委屈的人。
要是她已经骗得了太子的心,她就勉为其难认了祸水名头,可她现在还没得手呢,而且回头看看,她的每一步,有哪里是靠美貌蛊得太子而成功的?明明是靠她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