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眼眶通红,幽怨的看了秦宴一眼,正要开口的时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眯起眼睛,警惕般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你是什么人?我干嘛要告诉你?”
男人拿出温度计在她额头上轻轻拭了一下,接着目光落在上面的温度上,勾起唇轻笑了一声。
“顾小姐你好,我叫靳京,秦宴的家庭医生。”
听到医生两个字,顾栖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抿了抿唇,也不说话了,低下头匆忙在沙发下面找着什么东西。
因为头脑昏沉的原因,她刚垂下脑袋,就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
秦宴蹙眉扶了她一把,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压低声音开口。
“你准备去哪?乖乖坐好。”
顾栖委屈巴巴抬起眼眸,一双媚眼在这样的时刻竟显得格外乖巧,难得流露出几分脆弱的意味,
“秦叔叔,我好了,我没生病,我不想打针。”
“顾小姐别怕,375的低烧,不用打针。”靳京从医药箱里翻翻找找,“不过秦宴就这就着急忙慌的把我叫过来,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靳京意味深长的扫了秦宴一眼,又把目光落向顾栖,眼底的笑意不减半分。
“你秦叔叔以前发烧快39°了还要自己扛呢。”
顾栖眨眨眼睛,满是真诚的问,“秦叔叔生病都没有人陪吗?好可怜哦。”
话音刚落,靳京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宴越来越黑的脸色,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眼看着两人就快聊起来了,秦宴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打断。
“少废话了,赶紧帮她开点药。”
靳京撇撇嘴:“这不是开着药呢吗,聊两句怎么了,这不好不容易见到大明星了吗?还不让人情绪激动一下了?”
靳京和秦宴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他们家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是傅家的家庭医生。
前两年傅家接班人傅闻洲意外失明,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了秦宴,说一定是他想私吞傅家的财产才故意戳瞎傅闻洲的眼睛。
秦宴对此并没有做任何解释,搬出傅家的时候,唯一愿意跟着他离开的也只有靳京。
药方被递到了秦宴手上,他微微蹙眉,顺带垂眸看了一眼温度计。
还真是低烧,那为什么这姑娘看起来跟脑子烧坏了一样。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靳京闲散的靠在墙壁上淡声开口。
“她看起来神志不清是因为低烧加上喝了酒才会导致这样,一会我开点退烧药和醒酒汤就行了。”
从进门看到顾栖的那一刻,靳京看向秦宴的目光里就噙着一丝八卦的意味。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看见过秦宴家里出现过什么女人,更何况是书房这样私密的地方。
靳京临走之前,秦宴忽然开口了,他垂眸落在手中的药物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的意味。
“和傅闻洲定娃娃亲的人,就是她。所以别乱传,也别乱想。”
真传到傅家人的耳朵里,肯定又觉得他是另有所图。
如今傅老爷子年迈,傅闻洲又意外眼盲,圈中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傅家的热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秦宴在傅家的时候,傅家人对他极为刻薄。
所以他们日夜盼着秦宴与傅家人自相残杀,由亲外孙一举歼灭傅家多年来的企业。
他们眼巴巴的期盼着从前骄傲的如烈日骄阳的傅家,一夜之间坠入泥端,遭万人践踏。
可秦宴迟迟都没有行动,他不愿,也实在懒得去搅这趟浑水。
靳京怔愣了一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栖,许久才点点头带上了门。
只要和傅家沾上边的东西,他们都会默契的避而远之。
靳京走后,两人的气氛就有种莫名的僵硬,秦宴手里拿着药,看着顾栖极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