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吓得够呛。
“我说,我全说。”何彪很清楚,来到警察局,那就是梁毅的地盘,他要是硬来,只能遭罪。
海港市是一座繁华的南方边境园林小城,经济发展迅速,人口流动性极大,这座不夜城最为火爆的服务业,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虽治安案件频发,却很少有命案,像这种年轻女孩碎尸抛尸案件更是不多。
梁毅三十二岁,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道显眼的伤疤,硬朗的卡尺短发,两鬓斑白,原本有幸福的家庭,他怀孕七个月的妻子,两年前因一场交通意外事故失血过多,一死两命,肇事司机如同人间蒸发,至今没有破案,从此梁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回到二楼办公室,梁毅背靠座椅,整理关于碎尸抛尸案的思绪,总感觉有遗漏的地方,过度劳累的梁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他又梦见了妻子车祸现场血腥的场面,梁毅身体震颤,满头冷汗,发白龟裂的嘴唇颤抖。
“不。”
“不要!”
梁毅眼神惶恐,像弹簧一样,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
冯薇拿着审讯笔录,被梁毅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梁队长,你,你还好吧?”
“这是何彪交待的问题,您看看。”冯薇眼神瞟过梁毅办公桌右上角,放着一张孕妇幸福微笑的照片,觉得照片上的女人有点眼熟。
梁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放桌上吧,走!”
“去哪啊?”冯薇放下审讯笔录,完全不明白梁毅的意图,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黑压压的云层极低,空气潮湿闷热,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要来临。
“吃饭!”梁毅干净利落的穿好便衣外套,“我请你吃面。”
“好吧。”冯薇还真的有点害怕,眼前大队长冷冰冰,特别是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刺骨深邃眼神。
“换便衣,我在门口等你。”处于职业习惯,梁毅下意识的摸了摸腰上警用手枪枪套。
冯薇一眼就认出梁毅腰上的枪械型号,“fr99自动手枪,有效射程50米,射击平稳,故障率低,弹匣容弹量17发。”
“在警官学校,我曾是射击大赛的冠军呢。”
“重要吗?”梁毅只是淡默的说了句,转身离开。
冯薇被憋得哑口无言。
换好了便装,马尾辫子高高扎起,冯薇朝着镜子长吁一口气,走出警察局,远远地看见梁毅略显佝偻的背影,他在吸烟区吞云吐雾,刚吸完了一支,又马上迫不及待的点燃另外一支烟,像是个老烟枪。
“梁队长。”冯薇有点怯怯地说,声音不是很大。
“别叫我队长。”梁毅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冯薇,“来一根?”
“我,我不会。”冯薇一个头两个大,上班第一天,跟她的美好期望完全背道而驰,被一个老痞子言语挑衅,直系领导梁毅,又是这种怪怪的表现,冯薇只想着尽快破案立功,把全部的坏蛋绳之以法。
让正气充满人间,是冯薇的人生格言。
捏灭了香烟,梁毅低头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警车,“愣着干嘛,上车啊。”
“哦!”冯薇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坐前边!”梁毅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瞥了一眼冯薇。
冯薇只能乖乖下车,不情愿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为什么当警察?”梁毅打死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二挡起步,警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窜了出去。
“为了正义。”冯薇喊出了这四个字,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充满了斗志。
梁毅双目古井无波,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何彪的审讯,你怎么看?”
“他不是凶手。”冯薇努了努嘴,从何彪的供述来分析,他一不具备作案动机,二不具备作案时间。
“你不是在几个小时前,还说他是凶手吗?”梁毅又点燃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