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太医!太医!”
屋外混乱一片,屠孝依从主人指使,擦掉太医给涂抹的止血药粉,鲜血顿时决堤一样漫出来,而他面不改色,似乎眼前在流血的只不是一只过年待宰的年猪,而不是一个大活人。
屠孝直接将那一瓷瓶的药粉全部填进了尉迟策胸口的伤口里。
决堤的血液瞬间止住,尉迟策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竟然也稍有缓解。
“大人,您怎么样了。”屠孝听着屋外的骚乱小声问道。
尉迟策自然也听到了,垂眸看看胸口,刚刚还疼得要命的伤口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无碍,就是还有些头晕。”
这些太医的手法属实不怎么样,处理伤口浪费了太多时间,还没有军医做决定来的干脆利落,他因此白流了不少血。
尉迟策闭眼用心感受着伤口的变化,除了疼痛感消失不说,他甚至能感受到伤口在无声的恢复,体内劈裂的血肉和血管冲洗相连,血液流过,一切重归于常。
他用指甲在手背上划了一道血痕,一道血线瞬间顺着手腕向下蜿蜒,他蹭了点胸口多余的药粉抹在手背伤口上。
带着微微钝痛的伤口瞬间无感,尉迟策伸手一抹——伤口已然消失。
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就像是它从未存在。
屠孝在一边看着那伤口消失,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大人,这……!”
“行了下去吧。”尉迟策摆了摆那伤口已经消失的手,“有这东西本将军死不了。”
怕是要让不少人遗憾了。
屠孝并不多言离开了,尉迟策则是仔细打量着自己手背上残余的药粉,真是恐怖,刚刚还在的伤口竟然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想着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口,已经修复形成了一块厚厚的血痂,旁人完全不可能会猜到这血痂下面是那般严重的致命伤。
林浠。
尉迟策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床幔,眼眸中思绪莫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当时岔开话题的决定正确吗?胡说什么仙子妖精之类的,直接询问她为何会有如此异象也许现在就能得到答案了。
皇宫
天渠堂内夏皇正在处理白天未完的政务,在将军府抢救就半天的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堂下,如实禀报情况,“小将军还有意识,那那帮刺客太过歹毒,一招一式都是冲着心口去的,伤口上还带有剧毒,要不是将军动作间流出的血液冲出了毒素,怕是坚持不到我们去看诊。”
夏皇目不转睛地看着案上的奏折,“他还有几成生机。”
太医低垂着头,“毒素虽然冲出了大半,但还是有一些渗入脏器,毒入膏肓,怕是不足半成。”
“朕知道了,退下吧。”
高堂之上,九天寰宇,前不久还责怪尉迟策对他不够亲近的夏皇此时眼中没有半分担忧,还隐隐含着一丝暗喜。
死了也好,尉迟一氏子孙单薄,除了老将军也就只有尉迟策能独当一面,撑起整个尉迟家,只要尉迟策一死,尉迟氏的兵权早晚都要交出来。
再无后顾之忧。
夏皇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笑意,提笔在奏折上留下一行朱红色的小字。
他倒要看看这十之无一的成算,他尉迟策到底能有多幸运。
大雍护国领将遇刺,还是在天子脚下京城城门,一时京城人心惶惶,偏偏将军府还一直大门紧闭,出来采买的下人都不再有半分笑意,虽然还没传出将军的死讯,大家也在盘算,可能小将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原定的犒劳众位将士的洗尘宴也没有如期召开,皇帝特意恩准将军府关闭谢客,好让小将军静养休息。
听说,荣成郡主忧思过虑,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听说,小将军病情突然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