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饺子的脖子我看了,皮外伤,伤口不深,好好治疗不会留疤的。头上的伤也不要紧,至于发烧,我已经施了针,很快就能退了。”
“好,您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贺鹭城送殷墟到房间门口,殷墟停住脚:“伤了小饺子的人……”
“我来处理。”男人沉声,语气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却能听出其中的森冷。
殷墟点点头离开。
贺鹭城返回床边,看着睡中极不安稳的温姣,浅棕色的眸落在她缠着纱布的脖子上,眸色阴沉。
他的手抚过她额头上被撞出来的青紫,轻轻摩挲几下,无声转身走开。
屠家。
屠九延正在书房埋头研究资料,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接起。
“贺总,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不是我。”贺鹭城冷意阴测。
屠九延拧眉,两秒后,他反应过来,“是,温姣?”
“屠锐臣伤了她。”
“什么?!我大哥……”屠九延心脏一紧,一下子捏紧手机,“姣姣她怎么样?严重吗?她在哪儿?医院吗?我现在过……”
“不必了。屠少掌门,我是知会你一声,以后不会再有一家公司敢跟屠家合作,还有你大哥三年前开车撞死过一个大学生,当时你们屠家用手段把事压了,现在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贺鹭城你!”
贺鹭城掐断线,沉眸看着窗外,夜沉如水,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忽然,温姣呓语起来。
“救,救救我……”
贺鹭城大步走过去,将床上呓语哭泣的女人拥入怀抱,温柔拍着她:“别怕,没事了,你安全了。”
在他不断的安抚下,温姣慢慢安静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贺鹭城将她放回枕头上,凝着她半响,最终躺到她身边,展臂将她裹进怀抱深处。
……
贺鹭城雷厉风行,动作极快,根本不给屠九延反应的机会。
一夜过后,曾经叱咤风云的屠家俨然要彻底成为过去式。
温姣睡到第二天的下午还没醒,贺鹭城给她掖好被角,出门去见人。
他刚出酒店大门,蹲守许久的屠锐臣便冲了过来。
“贺总!贺总求您高抬贵手!”
贺鹭城无视他,径自要上车,屠锐臣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贺总!我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
一个大男人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实在难看。
贺鹭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屠锐臣,浅棕色的眸冷的让人打寒战。
这时,屠九延从一辆车上跳下来,几步上前握住屠锐臣的胳膊,咬牙道:“大哥,你起来!”
屠锐臣这样做,无疑是把屠家的尊严放在贺鹭城的脚下任他踩,屠九延接受不了!
“不!不行!我不能坐牢!”屠锐臣推开屠九延,继续恳求贺鹭城,“贺总,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屠九延双目刺裂,一抬头对上贺鹭城冷漠的眼神,双手在身侧攥紧成拳。
此时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小男孩咬了咬嘴唇,滑动轮椅离开。
酒店房间。
温姣刚醒,屠遇正好进来。
“宝贝?”
屠遇滑动轮椅到床边,苍白的小脸写满了纠结。
温姣见状,顾不上自己身体不适,握住他冰凉的小手,柔声问:“宝贝,怎么了?”
屠遇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妈咪,你能让爹地放过屠家么?”
“爹地?你说——贺鹭城?”温姣先吃惊于儿子的称呼,后又吃惊于儿子话里表达的意思:“他对屠家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