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且热烈。来街上赏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将宁星玥和萧逸鸿不小心冲散,朝着反方向越推越远。
忽而她抬头穿过人群深深望了萧逸鸿一眼,不是留恋,更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今生不复相见。
言犹在耳,萧逸鸿怔怔愣在原地,脸色白得吓人,此刻他直直盯着宁星玥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敢再贸然上前。
直到她身影湮没在巷尾,萧逸鸿方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不知何时,齐彦来到了萧逸鸿身边。
他没有询问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轻拍了一下萧逸鸿的肩膀:
“是时候该走了。”
两人转身便上了马。
“驾——”
几乎同时,两人如利箭般射了出去。
似是在暗自较劲,时下两匹毛色光亮的汗血宝马在城中飞驰,速度奇快,难分伯仲。
萧逸鸿从皇宫回到府里时,脸色煞白,比白日在拈春门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
直到夜幕降下,门外传来声响。
“大人,晚膳准备好了,多少用点吧。”
是刘理在门外小声劝说。
“进来。”
刘理怯怯端着一碗粥进来,轻轻置于桌面。
萧逸鸿端起来尝了一口,这是后厨精心烹制的生滚粥,宁星玥在时也时常夜间当做宵夜端来书房。
现在吃来,索然无味。
他抬头看向刘理,略有所思,“好久没有吃香椿酥饼了,让厨房做一份来吧。”
刘理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俯身,“是。”
便退了出去。
萧逸鸿重新将目光转向案上那本看了一晚上都未曾翻一页的古拓本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被再次轻叩,刘理重新进来。
他手上还端着一碟堆叠整齐的香椿酥饼。
萧逸鸿用勺子挑了一下那碗已经凉透的粥,将它推到了一边,示意刘理将酥饼置于他身前。
信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咔嚓——”
一声脆响。
萧逸鸿咽了一口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府中是换厨子了吗?”
刘理垂目,“回大人,从未,依然是张厨。”
“那为何这香椿酥饼的鲜香未及往年一分?”
刘理明显咽了咽口水,回答的声音又小了些,“往年都是长公主做的。”
萧逸鸿现下捏着酥饼的手指越收越紧。
长公主。
回想起今日宁星玥说的“此生不复相见”,萧逸鸿刚刚红润一点的面色又黯淡了些。
如果宁星玥是这么希望的,那他便如她所愿。
“长公主往日还为本官做过什么?”
刘理瞥见萧逸鸿眼中的厉色,忖度片刻,也不敢有半点隐瞒:
“萧大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皆为长公主亲自准备,吃方面的话,上至四季不同的菜单搭配,下至每日不同的甜品汤水,这些都是由公主询问御医和御厨后特别制定的,以保证四时不重样。穿方面,就以大人现在身上的从内而外为例,都是由公主亲自挑选的江南工匠定制而成。用……”
刘理本还在絮絮叨叨答着萧逸鸿的话。
萧逸鸿的眉头越拧越紧,额边的青筋突起,“行了,将公主留下来的物件统统给我收起来,改日都还回去。”
“这……”刘理突然犯起了难。
刘理环顾了一眼他们所处的书房,“大人,这里面的所有的物件都是公主置办的,果真要搬,怕是整个府内……”
萧逸鸿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目光划过手背上一道棕色的瘢痕。
那是他十年前在狱中时,因为严刑拷打,被狱卒的鞭笞得皮开肉绽。当时环境恶劣,手背上的伤口处不慎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