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盛了送到皇后嘴边,柔声说道:“贵妃娘娘方才在坤宁宫门口接受众妃祝贺,热闹的很。”
她说这话时,脸上也是淡淡的笑,好似真心为许贵妃高兴似的。
皇后双唇紧闭,没喝下她送过来的药,只抬眼看着她。
王昭仪放下药碗,轻轻柔柔的欠身说道:“是臣妾一时心急失言了,想必叔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大权旁落,定会在前朝极力为娘娘您争取的。”
皇后冷笑两声,本不欲与她多言,只是她初进后宫,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间不能看的清楚。
想到这,王皇后摆摆手屏退殿内侍从,只留书言在门口候着,随后沉声说道:“你方才说的话,若是换了长姐,定是说不出口。”
皇后虽在病中,但做了十几年的皇后,说出话来也是有几分重量,王昭仪不自觉收敛了神色,抿了抿嘴。
皇后眼若冰霜的盯着她说道:“眼下做了昭仪,你好似十分得意啊。”
王昭仪跪伏在地,轻声道:“臣妾不敢。”
王皇后继续说道:“你入宫前,太傅没有教导你吗?你若知道你为什么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就该明白,你不过是一个长姐替代品,长姐不会说的话,不会做的事,你也不该说,不该做,若你再悄咪咪的露出原本的性格,我就要回禀太傅,叫他派人进宫来看着你了。”
王昭仪想起自己在王家宅子里度过的这十年,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不由得让她脊背发凉。
她欠身说道:“是臣妾疏忽了,臣妾以后定会恪守本分。”
皇后揉揉额角,面色稍缓,随后说道:“眼下许家确实风光,她大哥凯旋而归,皇上刚授了昭勇将军的称号,还说会接一位功臣之女入宫,朝中虽有不少重臣与父亲来往密切,但想来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许家分毫的,但皇上今日在阖宫面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在宫里的路还很长,凡事都可从长计议。”
王昭仪点头称是,皇后摆摆手示意她起身,随后说道:“眼下东西六宫,没人比你风头更胜,在那位功臣之女入宫之前,怕是不会有人能分走你的宠爱,你该趁此时机,让皇上对你念念不忘才好。”
王昭仪点点头,一想到皇上,她心中便不可抑制的涌起一股热意。
她轻声说道:“臣妾那日与皇上游湖时,皇上曾问过臣妾画技如何,臣妾便说会作一副赏荷游湖图献给皇上,眼下已经画的差不多,等过几日,臣妾便会送去,请皇上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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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雾提醒许清如,贵妃得了协理六宫之权,若众人上赶着道贺,简直就是再打皇后的脸。
但她毕竟是贵妃妹妹,按理说明日亲自去咸福宫说些吉祥话就行了。
许清如觉得静雾说得很有道理,就答应下来。
等回了钟粹宫,便开始绘声绘色的给静雾和小桃描绘着方才殿内的场景。
“我虽没敢抬头,却也觉得内殿无人说话,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后来一位嗓音尖锐些的娘娘替贵妃娘娘说了好话,皇上又劝了许多,皇后才答应了。我临走时悄悄看了眼皇后娘娘,觉得她眼圈都有些红了,看着十分可怜。”
静雾一边给她摘头饰,一边说道:“替贵妃说话的那位,应该是庄嫔。”
小桃洗了桃子端进来,许清如拿了一个桃子啃了一口说道:“那么多娘娘,我只记着挨个请安,若说样貌,封号,我是一个都没记住的。”
小桃笑着打趣道:“那才人若是日后在御花园中见了人,怎么知道该如何行礼啊。”
许清如转身笑道:“静雾说了我这位份不高,总之我见人就行礼,定是不会错的。”
她这话一出口,静雾也难得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奴婢跟在才人身边,自然是会提醒的。”
许清如走到静雾身边,拉起她的袖子说道:“静雾嬷嬷可比小桃可靠多了,若是我问小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