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惊吓所致无甚大碍,小姐费心给人熬两方药便好”刘太医挎着药箱转身冲易南安说,弯着腰拱了拱手示意送到这里便可。
易南安笑笑“多谢刘太医”
易南安说完,她身后的丫鬟快步走到刘太医跟前,把手里的一个荷包塞到药箱里“这是姑娘给的,谢过太医”
刘太医受宠若惊,再次拱了拱手道谢,转身离开。
“哎!师父”刘太医刚出宁慈宫就被一声惊呼吓了一跳,黑着脸转头看见从矮墙边窜出来的皮猴子一阵胸闷,而来人看见刘太医铁青的脸连忙嬉笑着上前接过刘太医的药箱,还嬉皮笑脸的搀住刘太医
“哎,师父,您老慢点!徒弟搀着您昂”
刘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给我松开!!!”
那皮猴也不松开,只是死皮赖脸的搀着刘太医说“师父,您这药箱今儿个有点儿沉啊”说着抬手掂了掂,一脸肯定地说“就是沉了!您放什么啦?”
刘太医的脸更黑了,甩开那皮猴攀上来的胳膊顿住脚步,像铜铃似的两个眼睛睁得老大,把人看得心里发怵“你想知道啊?”
那皮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吓得也不再嬉皮笑脸了,只是连连摇头。刘太医见他此时一脸怂样嗤笑了声,也不再对他过多理会,甩袖走人。
“师父等等我呀”暗暗吞了口唾沫,连忙追上前边晃晃悠悠赶路的刘太医。
看着刘太医出了宁慈宫,易南安转身让身边的丫鬟去照看着嬷嬷,等丫鬟走后易南安转而走向了太后的寝宫,嬷嬷是老祖宗替自己请过来的,还是在自己屋里头受伤的,于情于理她都要去陪罪。
易南安的丫鬟伺候着嬷嬷服药,一幅药喂完嬷嬷的脸色明显红润许多,稍稍替自己主子放宽了心。只是一幅药喂完,也不见她家主子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太后娘娘责罚她家主子?胡思乱想间小丫头不由得绞起了手里的帕子。
等大门外有异声响起,那丫头才从慌乱中惊醒,猛地一把从床边站起推开厢房的木门,彼时易南安正带着笑意站在自己的房前要推门进去,看见丫鬟气喘吁吁一脸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小丫头弯腰见安,红着脸低头嗫喏“无,无事。主子回来便好”
虽说声音小的可怜,可易南安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看着厢房前偷偷用眼神打量自己的小丫头不由得心头一暖。于是声音更加轻缓“嗯,无事的话就早些歇息吧!嬷嬷那儿另有人照看,明儿个咱就回家!”
那个“家”字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又像是坠下的石块儿,砸的丫鬟眼眶都红了,她激动的连连点头“诶!奴婢这就,这就收拾”说着又把挽起的衣袖往上推高了几分。
易南安自知拦不住她,只是笑着提醒“应玉丫头,莫要慌张到太晚!”
“诶~”回应弱弱的从应玉离开的方向传来,易南安笑着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易南安回到房间刚想唤人过来伺候才想起应玉已经被她遣去收拾东西了,索性不再洗漱直接上榻。易南安想起方才在宁慈宫老祖宗同她讲的话。
老人家没有怪罪她奉客的礼数不周,也没有追问槿朝榆撞倒嬷嬷的事,只是细细的跟她讲述易南安的外祖母,太后娘娘的亲姐姐在世时驾驭霍家的事。
易南安很佩服她的外祖母,一个清醒而爽飒威风的女人,在得知原本相爱相知的夫君背叛自己后没有撒泼哭闹,也没有隐忍退位。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外祖父把另一个女人接回家,然后不再专注于儿女情长只一心操劳霍家,后来易南安的外祖父和他新婚的平妻只能在她的阴影下生存。
只是后来红颜薄命,上天把这样好的人儿收入了自己部下,想她替上天办事没放她继续在这人间活着。
唇齿间仔细地回味着老祖宗描述她外祖母时的字眼,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她外祖母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