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扰。
但或许是万叶让她想起了母亲,便有些一反常态的黏人,总要赖在他的身边,稍微接触不到就开始泪眼朦胧。
好在万叶知道原因,对她的行为皆是纵容。
趁着这个间隙,他将刚才旅行者端来的晚饭热了热,喂给苍木。
冷掉的烤苹果复热后口感必然不如第一次,但好在刚喝完药的苍木舌根仍然泛苦,嚼着酸甜的苹果肉吃得专心致志,鼓起的腮帮子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清脆又有规律。
旁边的这份黄油煎鱼看起来分量格外大,万叶不太清楚苍木的食量,每喂几口便试探着摸一摸小腹,直到略略鼓起时,才将餐具收起。
他做这些动作时,苍木拉着他的袖子,坐在一边,仿佛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万叶一旦试着将袖子从她手中拉出,苍木便显得极为惶惶然,总要扑上来抱住万叶的胳膊不肯撒手,待到一会儿后,确认他不会离开才渐渐放松下来。
如此一来,最麻烦的是晚间清洁,旅行者和夜兰大概时常帮苍木洗浴,她身上仍然散发着一股柔软的花香味,万叶取来热毛巾,帮她简单擦拭,也避免了接触光裸身体的尴尬。
可他洗澡时,情况就变得不那么轻松了。
首先是苍木一刻都不愿意和他分离,见他要松开自己,下一秒就能变得眼泪汪汪。
隔着浴室那层模糊的玻璃板,万叶甚至能想象到她守在门口的委屈模样,还时不时传来挠门的响动。
洗完澡的万叶将她抱回床上,恍惚间以为自己养了只猫。
小猫抱住万叶的胳膊,往他怀里钻,轻声嘟囔着什么,万叶听力极好,却也要屏息凝神,才能听清那是一句模糊不清的“mama”。
说来也奇怪,明明提瓦特上的语言繁多,可似乎无论哪一国语言,孩童称呼母亲的方式都是这么两个简单相似的音符。
万叶幼年丧母,从小便是被父亲和祖父带大,对母亲的记忆全部来自他们两人和家仆的讲述中所拼凑出来的一个模糊印象。
他从不感觉自己缺少了一份爱,因为父亲在竭尽全力弥补上这份,可如今听到苍木这份模糊的呓语,他却仍忍不住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并不是属于他的情感,而是从苍木身上蔓延过来的,无声的渴望。
她如此想念亲人,却只有在思绪混乱时,才会将这份思念轻易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