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担忧地望着她的脸色,忍不住伸出手去测她额头温度,嘴里不忘补上一句“失礼了。”
温度正常,看来不是发烧受寒,看来只是做噩梦被魇住了,但再待在外面就未必了。
万叶瞄了眼少女露在斗篷外的脚,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趁着苍木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将人抱到暖和的火堆旁,让她驱驱寒气。
苍木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眼神还是游离涣散着的,耳边的发丝都黏腻贴在脸上,被万叶伸手帮着勾到耳后也无反应。
万叶给她倒了杯水,两只持剑的手有力地握住少女冷玉般的指尖,无声地传递着力量:“怎么了?”
她漱了漱口,闻声露出一个非常嫌恶的表情:“我做了一个非常恶心的梦。”
虽然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但那种厌恶到反胃的情绪还被身体记录着,驱使着她从梦中惊醒。
“还记得是什么?”
见苍木摇头,万叶也不再探究,只是道:“忘了也好。”
两人又坐了会儿,苍木慢慢从噩梦的余韵中脱离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脚,连忙去床边穿上鞋袜。
到床上一看,刚刚连带着被惊醒的小龙,此时又睡得肚皮朝天,显然,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能阻挡龙龙的好梦。
苍木看它这副姿态,才灵光一闪般意识到守夜的事实,连忙催促万叶:“是该到我守夜了吧?你快去睡。”
万叶还想推辞,但见她圆圆的猫眼严肃地盯着人,仿佛倘若自己不睡,她就会一直和自己僵持下去的模样,也只能认输,随着她的心意,乖乖脱去外衣,躺在床上。
本以为会睡意全无,却不成想头沾上枕头的瞬间,便有浓厚的困意来袭,不过几刻便已坠入昏沉的梦乡。
见万叶睡着。苍木才安下心来,她揉了揉脸,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掏出自己的这些天来记录的传说逸闻,开始慢慢梳理着。
担心打字机的键盘声会打扰万叶的睡眠,苍木还是只掏出了纸笔工作。
第二个小世界的故事已经收尾完毕,她接下来打算继续写璃月风格的背景。
……枫原万叶见到了苍木。
很难说清楚一个梦境是如何开始的,当你意识到它时,便已往往身处其中了。
眼下,他忽然又回到了故宅的回廊上,身边散落着一卷长长的白纸,而他正手持着一管毛笔,在其上描绘涂抹。
苍木则依偎在他腿边,像只贪玩的小猫般,用手去拨弄他身上的那个绒球。甚至时不时会去给他捣乱,要么推推画笔,要么拉拉卷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万叶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万叶却很有定力般,好像眼中只能看得见画,巍然不动地坐着,无论苍木如何捉弄都一笑而过,半点也不气。
随着毛笔轻扫,一副故园春景图便跃然而出。
被无视已久的少女凑过来,两只漂亮的猫眼蓄满泪水,似乎是在控诉着主人的无动于衷。
太可怜了,也太可爱了。
画已经画完,唯余落款,万叶便把小猫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脊背上下安抚。
苍木的眼泪又收了回去,笑嘻嘻地用脚去踢万叶的小腿,手上也开始使坏。
还没等她动作,少年早已用持剑的手捉住那只纤细的脚踝,在苍木的惊呼声中,捏着这枚“印章”,蘸足了墨,在卷轴尾端印下一个饱满的脚印。
这招很是治她。
怀里的少女蔫蔫地趴在他胸口,鼓起腮帮子嘀嘀咕咕,控诉他的恶行。
万叶索性拥着她躺下来,就着这个姿势去看院子里的春景。
嘀咕声慢慢停歇了,苍木凑过来,对着他翘起双唇,现在不像小猫了,像一只讨要奖励的委屈小鸟。
他只好搂着小鸟的脖子,含着舌尖安抚了一番。
她却仍然不满意,用控诉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白发武士,表达自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