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到底是一个笼罩在璃月港上方千百年来的虚影,还是那位为了诸多子民能安乐,将一切苦难竭力挡在身前的摩拉克斯。”刻晴说。
这大概是她难得的虚弱。借着事务交接这一计划,不敬神的反抗者却才第一次窥见神明的过往,从那些琐碎繁杂的卷宗里,从常年无休的工作里,从她之前所不曾看到的细节里,拼凑出在“岩王帝君”这一象征下,真实的岩王帝君。
刻晴停下了笔,望着苍木,似乎在追寻她的一个答案:“我从前所抗争的行为……有让他失望吗?”
苍木停下磨墨的手,回望眼前淡紫色长发的少女。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羞愧与歉意,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于是苍木反问:“刻晴觉得,从前自己的信念,是错误的吗?”
“不。”刻晴说:“我从不改变我之前的看法,我仍认为人类应该有自己的坚持,帝君繁多的工作使人惊震,但之后不应该是畏惧和退缩,借着歌颂神话的名义将他禁锢在保护者的位置上,而应勇敢上前,为他分担。”
“一个人不行就一群,一代人不行就几代,璃月固然是帝君一手铸就,却也是属于凡人的璃月。”玉衡星的言语铿锵有力:“时至今日,我仍是这样的想法。”
“但作为私人方面,本应受尽恩惠的子民却试图挑战他的权威,漠视反抗他的存在,我的举动有使他伤心吗?”
刻晴是真正表里如一的存在,既然见证了那个具体的岩王帝君,便绝不肯再以从前的视角仰望他,她认为帝君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就不以“帝君遍览世事,所见甚多”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她不是在需要苍木的安慰与借口,只是希望她告诫自己事实,无论结果如何,刻晴都会竭尽全力地采取行动。
刻晴永远直面自己。
苍木迎着那双仿佛闪耀着雷光般的眸子伸出手,与她相握,悄声道:“在反抗那位抽象的“岩王帝君”方面,具体的帝君和我们是同一战线。”
“他其实很欣赏你的存在。”
刻晴定住了几秒,紧接着,她白皙的脸颊忽然涨得通红,紫眼睛甚至闪现出一种光彩,但她竭力阻止自己脸上露出过于喜悦的表情,用最后的矜持把话说得完完整整,顺序正确:“我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