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在空中肆无忌惮的乱舞。
街头的树被呼啸的风压弯了枝丫,阵阵破空声仿佛不忍重负的嘶鸣,几根较为脆弱的树枝在风中摇摇欲坠,交结处发出轻微的木头摩擦声。
是即将被折断的响动。
诸伏景光嗓音咕哝,带着几分犹豫,几乎与喧哗作响的背景音融为一体:“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屋内的住客得以旁观窗外的糟糕的天象。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从天际降落,叫嚣着咆哮着,为雷雨夜谱写一场步入高/潮的前奏。
凌冽的雨打在大地上、打在建筑上、打在树叶上,打在玻璃窗上,接连不断、劈头盖脸。分明是透明的雨水、透明的窗,前者落在后者上,将后者变得模糊不清。
大门处传来响动,景光眸色转沉,却并未过于慌张。
隐隐绰绰的雨声中,他听出了钥匙转动的声响。
然而不速之客却并非琴酒。
大门打开,露出男人挺拔的身姿和板正的面容。
司陶特冒雨而来,进门收伞,带着满身的潮气步入玄关。
他的衣角仍是湿漉漉的,鞋底尚且沾着粘稠的泥泞,一双眼睛却是锐利有神。
“不用等琴酒了。”司陶特缓缓开口。
窗外闪电一晃,劈下刺目的白光。
锯齿状的光一闪而逝,但这短短一瞬间爆发出的灼灼电光却仿佛能够照亮天际,遮天的电光伴随着雷雨的轰鸣怒号,愈发触目惊心。
司陶特的面目在身后的白光中变得清晰。
连带着他的言语,也恍如惊雷炸响。
“莱伊叛逃。”
他接着道:“琴酒正在追杀他。”
短短一句话蕴藏的信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以至于诸伏景光的神情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大脑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昏昏沉沉,分明理解了司陶特的话语……又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耳边有什么嗡嗡鼓声作响,他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大概是窗外的雷鸣。
诸伏景光恍惚回神,一语不发。
白川夏瞅了眼景光,冷不丁开口,真情实感的赞叹:“你的预感很准。”
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