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柴历斜身抬头看着突然从床上差点弹起来的唐卡。
“……”唐卡看了眼底下趴在桌前的柴历,轻摇头,“没什么,噩梦罢了…”
待到柴历再次转身后继续自己的事,唐卡才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手指间粘湿的触感不是假的。这并非自己第一次噩梦,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比以往更加惊悚罢了……结痂的血液,惊恐的呼喊……
“我早上还有事、先走了。”
等唐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宿舍门已经合上。这样的梦可能指向某个现实,也可能根本不会发生潜景,他无法区分……或者说:一但区分开来,现实和潜景融合的结果将迫使他失去来到这里这里的理由——找到一个“不存在的亲人”。
………
冷风呼呼地吹着,青白混杂的水泥地上积雪早已被扫到路两边,融化的水渍浸湿着一切,包括潮湿的门前树、从墙根开始往上蔓延墙壁的潮痕。
一个裹着灰色羽绒服的中间男人从心理咨询室奔出来,尝试着拉上门却被一股猛风吹的直哆嗦,手臂脱离了门把,索性不管他直接小跑出去,奔向了远处厕所方向。
心理咨询室几乎很少有人来,比起不远处的医药室和诊疗室,几乎像是一个摆设。
杜虎缓缓进医疗室,一手抵住处于奇怪平衡状态还在来回被风晃动的门,墙根磁铁吸住了门角终于停了下来。
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格栅分开的两片区域,各自配套了桌椅、靠椅等。应当是有两名医生值班的配置,但此刻这里却空无一人……
指尖划过臃肿的黑色油量的厚重靠椅,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如此这样,杜虎顺势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人来的心理咨询室为何设置两名医生不得而知,但一男一女的配置或许能缓解因来者某一性别抵触造成的困难。那个姓古的女医生已经死于不久前一场“车祸”,来顶替的女医生却还没有出现……办公桌面看着很正常、但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这里除了那门口呼呼的兜风声,已经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一个陌生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请问……这里的老师呢?”
杜虎睁眼起身,面前是一个个头还算高和整个人和自己体态差不的学生,头发略长,但皮肤白皙且比自己紧致多了。
“不清楚,可能上厕所或者有什么急事吧,不过门既然开着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杜虎说完继续躺了下去闭上眼。
“哦…”
轻浮的脚步声走动,他仿佛是在这间屋子里打量着什么。不久后有所犹豫的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天气有点冷……”
杜虎没有睁眼,只是开口接话,“几年难得下一场雪,神清气爽。”
“~呼”叹息的声音略带一丝害冷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平静,这次的声音不那么抖了“我是大一新生,余鑫宇,请问…”
“和你一样新生,我叫杜虎。”
“哦…看你样子我还以为是学长…”余鑫宇打量着那个肆意躺在靠椅上翘着腿的家伙。
“……哈哈…”杜虎忍不住笑了,“原来我看起那么老吗……”
“不不不~就是瞎猜吧。”看着对方嘴角迟迟没有收回的笑意,余鑫宇接着问:“你之前来过这里吗?这心理治疗有效果吗?”
“算是~来过吧……”杜虎拉开一只眼的眼皮,看着斜头顶上随风轻摆蛇形盘绕的荧光灯,“就结果而言,和想象中还是有所差异的……”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直接走了,感觉上这里也不怎么靠谱。”余鑫宇扭身注视门口。
“看样子你状态不怎么好。”
“我应该要被人甩掉了……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唉”,“你有类似经验吗?给支个招?”余鑫宇向安稳躺椅的杜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