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咲出院的第十二天。
她终于在上一次检查的时候, 被森野医生同意了可以恢复训练,平时的出警之类的也可以参加了。
这本来是星野咲这一个多月来,最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可在今天她出门来警视厅的不久前, 星野咲却收到了降谷零的信息。
她现在还能一字不差地将那条信息念出来。
[我临时有事,先回一趟美国。]
很短的一句话,却让星野咲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把左手换成右手, 继续撑着下巴盯着半空发呆。
因为想到那条信息的原因,小狗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从那天说了“喜欢”以后, 星野咲总感觉自己和降谷零的相处有些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星野咲总觉得, 他在有意无意地和自己拉开距离。
从那天之后,降谷零好像总是在忙, 除了偶尔醒来看见的,病床旁柜子上的鲜花和便当盒, 能让星野咲知道他来过外,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醒着时见过降谷零了。
星野咲开始怀疑那一天他是不是已经听出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零那么敏锐一个人, 怎么会听不出呢?
星野咲这样想, 却又忍不住难过。
如果他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话, 那这一个多月来的避而不见,是不是已经说明了降谷零的态度了?
她这样犹疑着, 心情也随着心里的猜测而上下起伏。
可星野咲又想,明明降谷零每天都有给她送来鲜花和便当啊。从住院时放在病床床头的柜子上, 到自己出院后放在门边,让她一开门就能看见。
降谷零一日不落地赠给星野咲鲜花。
她眨眨眼睛, 目光落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一束小苍兰。
紫色的娇小花朵挨挨簇簇地开得烂漫, 纤长的花瓣优雅地舒展开来, 浅淡的花香染了星野咲一身,现在也在这片天地里浮动着。
伸出手去,她轻轻拨了拨那柔软的花瓣,温柔浅淡的紫色,让星野咲想起了某个人的眼睛。
她托着腮,轻轻叹了一口气。
星野咲不明白,降谷零现在的态度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咬着唇,难得的有些神情低落,星野咲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如果降谷零答应,那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降谷零拒绝了,星野咲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追他了。
她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明明降谷零好像有意不和自己见面,可他又偏偏每天送她鲜花和早餐,偶尔还会关心她的伤好了没有。
为他这样的态度而感到迷惑,星野咲一边觉得降谷零不喜欢自己,一边又觉得他或许是太忙了。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以前那些她未曾在意的,降谷零的举动,现在都成了一根根丝线,牵扯着星野咲的情绪。
让她欢喜,让她惬意,让她担忧,让她的少女心思,柔肠百转。
星野咲甩甩头,像小狗甩水那样,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开。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来。
“咕嘟咕嘟,不管了,”星野咲轻轻捏一下那瓣花瓣,明亮地笑起来,“反正,就是喜欢嘛。”
她小小声地嘟囔,垂下的眼睫轻轻眨动一下,声音很轻,“降谷零大笨蛋,讨厌鬼。”
星野咲低低的尾音消失在空气中,最终再也找寻不到。
在她专心地工作中,时间也一点点地过去。当星野咲终于将昨天那个谋杀案的案件报告写完时,时间也已经走到了十一点四十七分了。
她将手从键盘上收回来,双手捏着活动下十指后,星野咲下意识地,想要伸个懒腰活动活动。
可在她拉伸身体的前一秒,有人站在旁边,轻轻敲了敲星野咲的办公桌。
在那个人的指节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