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内湿度较高, 林灼的眼镜上凝聚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看不清阿比斯此刻的表情。
林灼松开被阿比斯牵着的手,打算将眼镜摘下擦一擦,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巴德尔的声音响起, 银色长发的天族问她:“你告诉我这件事, 就不怕我跟阿比斯翻脸吗?”
林灼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下滑, 镜片后的竖瞳掠过镜框看向巴德尔, 被浓郁的光元素刺得缩了一下:“所以, 你提前对他下手吗?”
巴德尔:“……”
不会。
贸然攻击阿比斯意味着他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他不可能冒这个险。
但……
“我总能找到办法,在不影响我自身的情况下, 杀了他。”巴德尔语调平平,金色的眼底满是漠然, 仿佛他说要杀的那个人, 不是和他一同诞生在这个世界,共同生存了数十年的半身。
听到巴德尔的回答,林灼用另一只手摘掉了眼镜,转身一脚踏到巴德尔的鞋尖前,在帽檐险险擦过巴德尔鼻尖的距离下, 对他说:“那你最好先把我杀了, 不然你找什么办法都是白费功夫。”
宛若实质的杀意毫不客气地包围了巴德尔,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用力按压在每一寸皮肤上, 稍不留神就是皮开肉绽。
巴德尔低头望进林灼那双不笑时格外渗人的竖瞳,从未有过的刺激如同电流,在赤.裸裸的恐吓下窜过背脊, 毛骨悚然的同时激起莫名的兴奋, 和某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生理变化。
巴德尔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癖好这么变态, 他问林灼:“你要为了他,舍弃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吗?”
林灼:“我的生活从未平静过,你敢碰阿比斯,我就敢杀你。”
巴德尔注视着眼前的半精灵,他嫉妒阿比斯能拥有这份他所渴望的爱意,但同时,他又对林灼的威胁感到心动不已。
他突然有些好奇,林灼要是知道他也和阿比斯一样喜欢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然而不等他将一切诉之于口,身体的控制权便被阿比斯所掠夺。
——让林灼撩到心脏都快要爆炸的,可不止巴德尔。
黑发亡灵低头吻上林灼的唇,毛茸茸的脑袋顶掉了林灼头上的帽子,急切又痴缠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仗着主人喜爱疯狂撒娇的巨兽。
林灼措手不及,与此同时,黑色缠绕着金光的裂缝在阿比斯身后撕开空间,裂缝另一头是皇帝陛下的办公室,阿比斯缠着林灼,往后一步跨过裂缝,带着林灼坐到了那张面朝落地窗的沙发上。
林灼才知道阿比斯竟然学会了制造空间裂缝,她在心里估算从温室到办公室的距离,好奇空间裂缝至少能跨越多大范围,结果没来得及得出结论,唇上就被咬了一口——还在撒娇的巨兽不高兴主人的忽视,装模作样地露了牙齿,力道却轻得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林灼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和面对巴德尔时态度截然不同,她笑着同阿比斯交换了一个又湿又热的深吻。
天知道阿比斯有多想把林灼带回卧室而不是办公室,但他使用身体的时限快到了,而且他还记得林灼下午要去佣兵公会,所以他只能尽量克制自己。
可惜这比他想的要难得多,他缠着林灼在沙发上耳鬓厮磨,林灼看他明明想要却又欲拒还迎般握住了她往他衣服里摸的手,终于被磨得失去耐心,问他到底要不要。
阿比斯轻声喘息着,不舍地告诉林灼自己剩下能掌控身体的时间不太够。
林灼挑了挑眉,不解阿比斯是有多自虐,明明知道做不了还这么往死里点火。
就这样阿比斯还忍不住往林灼脸边蹭,吐息热得能将人融化。
林灼无奈:“笨不笨?”
阿比斯承认自己在面对林灼时不够理智,并把锅甩给了林灼:“你的错,谁让你这么好。”
林灼欣然接下这口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