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手里的胸针。
他吓了一跳,赶紧俯身捡起胸针,却发现胸针还是红色的。
塞缪尔在撒谎?弗雷蹙眉。
塞缪尔也看到了胸针,但他以为上头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红宝石,因此没太在意,还满怀关切地问脸色不对的弗雷:“你是不是哪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弗雷抬头看向塞缪尔,想了想,开口说:“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昨晚用了伊露丽拿来的安眠药剂,一夜无梦。
塞缪尔松了口气:“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带来的行李箱里有安眠药剂,或者……比起药剂,你更需要一个倾听者?”
弗雷这次没低头,他用余光看向身边的橱窗玻璃,看到了自己在上面的身影,和自己手中那抹刺眼的红色。
——他们两人对话到现在,居然谁都没有说一句真话。
仔细想想确实,学校离这可不近,他爸和光明教的老头能隔一天就到,那是因为他爸是公爵,那老头是教皇内侍,写信让沿途城镇为他们暂时关闭防护屏障,简直不要太简单。
就连他的妈妈也因为是公爵夫人,只花两天就从精灵之乡抵达德菲克特城。
实际走通用传送阵,需要至少五天,。
塞缪尔呢,他说他是因为弗雷没和其他学生一起回去,感到担心才过来的,可从活动结束学生返校到现在,好像才过了……三天?
弗雷猛地握紧手中的胸针,确信塞缪尔在骗他。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发现塞缪尔对他的关心都是谎言,他不仅会感到震惊,同时还会感到难过,最后化难过为愤怒,开始不断找塞缪尔的麻烦,让他为自己的虚伪付出代价。
可现在,想到记忆里塞缪尔的儿子生活在他们身边,夺走了本该属于林灼的生活,而塞缪尔所谓的关心和在意都是谎言,他心里那股不满与怨恨就像一瓶毒药浇在他的心脏上,让他难以掩饰自己看着塞缪尔的目光。
不……
弗雷用力闭上眼睛,用痛苦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异常,同时不断告诉自己得冷静,不能再冲动了,如果塞缪尔的关心都是假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还特地从学校跑来这里,总得有个原因吧。
弗雷从未如此克制过自己,这种滋味难受极了,难怪他以前从不喜欢这样做。
塞缪尔也早就认定弗雷是被宠坏的大少爷,喜怒形于色,根本不懂伪装和忍耐,所以丝毫没有怀疑弗雷,还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问弗雷:“你骗我对吗,你这根本就不像是没睡好,你是不是受伤了?伊露丽呢?还有林灼,我听说她和你们在一块?”
塞缪尔借机问到了自己来这的真正原因——林灼,荒芜之地的神族要求他接近林灼。
弗雷听塞缪尔问到林灼,心里有根弦猛地跳了两下。
他睁开眼,反过来问塞缪尔:“你问林灼干嘛?”
塞缪尔被弗雷难以掩饰怨毒的目光看得愣了一下,接着看似无措,实则理由充足地回答弗雷:“她在学校总是为难你,我担心是她伤了你。”
弗雷又一次看向橱窗里的自己,手中的胸针依旧是红色的。
这次塞缪尔捕捉到了他的视线,但他毫不知情,还想要继续试探塞缪尔,结果视线一收回来,就对上了塞缪尔那张收起了伪装,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冰冷面容。
下一秒,塞缪尔掐住弗雷的脖子就把弗雷掼到了店铺旁边的小巷子里。
弗雷的帽子落在了街边,弗雷本人重重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可他依旧死死抓着手里的胸针,直到塞缪尔掰断他的手指,将那枚胸针从他手里夺走。
“真伪之石。”
光线昏暗且气味难闻的小巷子里,塞缪尔举着那枚胸针,惯用的柔软语气荡然无存。
他拉长了语调,话音中多出几分平时没有的深不可测与高高在上的傲慢:“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