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知道,现如今知道骑马逃跑的确是可行的,皎皎学骑马来当然更认真。
至于殷鞅是忘了她还是又要找法子戏弄她,她已经顾不上了。
那一晚的闹剧仿佛像是一滴水落入江海,所有人当它没发生过,不再提起。
皎皎和之前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每日往返于马场、训练场、她的帐篷三个地方。
殷人要和越人继续作战,军粮、兵器运输一事上出了问题,殷鞅整日和将军们在帐篷里议事。
他这样忙,让警惕了半个月的皎皎没忍住想:难不成他没来料理她,是真的忘记了?
忘记是好事,最好一辈子都别记起。
皎皎想,被他这样的人惦记才倒霉呢。
可两人帐篷离得近,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候殷鞅出帐篷的时候,两人也撞到过。
皎皎忘记不了他的戏弄,再加上他之前一直“三百金”“六百金”“燕女”这样喊人,她对他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所以每回都是眼不见为净,率先扭头离开。
殷鞅的脸色当然只有比她更难看的份。
皎皎不是不知道,这时候惹怒殷鞅是不明智的。
但她对殷鞅做不出伏低做小之事。她看得清楚,知道她哪怕是跪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放她离开,毕竟他曾直言不讳要拿她去对付二公子。便是没二公子的三百金影响他,他记着当初在山洞里的事情,还是要把她带回埕陵好生折磨。
这些都是他说过的,皎皎忘不了。
更何况还有剧情……
一想到这,皎皎心底更添忧虑。
夏日到来,天气渐渐闷热。
皎皎的几件衣裳都是泉衣在幽平郡为她购置的,大多是春衫,前段时间还能穿一穿,现在这日头穿却是要闷着人了。
军营里没法找来燕地的衣衫,泉衣见皎皎每日穿着春衫骑马,晚上回来都是热得一身汗,于是去找营地里的另一位女婢,找她借了两身衣衫。
泉衣个子高,她的衣衫皎皎是穿不了的,那女婢瞧着却与皎皎的身量差不多。
泉衣把这两身衣衫洗净,拿进皎皎面前,道:“不如姑娘先穿这两件衣衫?”
皎皎知道她好意,心里感激她的体恤。
她伸手接过这两身衣衫,原本打算立刻换上,可是摸上衣衫黑色的布料,不知为何发了会儿呆,又改变了主意:“谢谢姐姐的好意,这两件衣衫我先留着。”
泉衣问:“是不是衣衫的颜色……”
她以为皎皎与其他燕人习惯一样,接受不了黑色的衣衫。
皎皎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不止泉衣注意到了皎皎的春衫不合时宜。
几日后皎皎去看骑兵们训练的时候,比她早到一步的殷鞅支着下巴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们燕人就是有风骨,瞧不上我们蛮子的衣衫。”
这还是那一晚后,他第一次同她说话。
皎皎不想理他,去看训练场上的骑兵们。
她人长得白,皮肤又通透,稍微觉得热了,脸颊便泛红。
殷鞅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训练场上的骑兵们,不明白她一介女子怎么能坚持日日来看这些刀剑骑射的:“你每日来看这些,比我来得都勤快,不知情的人看了,指不定觉得你才是主帅,要日日来检阅你的兵。”
他说话不阴阳怪气会死吗?
皎皎被他烦得起了身,率先离开。
只留下殷鞅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怏怏道:“果然不该说她六百金……这谱摆的,活像我欠她六百金似的。”
傍晚吃完饭,皎皎在马场骑枣红马。
如今她学习正遇上了瓶颈期,带着马儿跑上几圈是没问题的,但是马儿跑快的时候却总是掌握不好。
在脑海里复盘了半天还是复盘不出结果,皎皎想,明日还是要继续去看看骑兵们。
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