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么走了?”盛兮以为葛鸣是在对自己说,便回道,“嗯,就这么走了。”
葛鸣捂脸,声带哭腔:“怎么,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盛兮直觉不对,猛地回头看向葛鸣,便见其手里握着一张雪渊画像,此刻正对着那画像痛心感慨。
盛兮:“……”
得,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未免让人误会,盛兮不得不打断葛鸣的沉浸式回忆,说道:“葛大人,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咱们后会有期!”
葛鸣回神,颇有些不舍地将画像卷起,随即身形一正,神色郑重地对盛兮道:“郡主实在太客气!若非您冒险前来,今日骚乱又怎么能如此快解决?我湛州水师尚否存在犹不可知。郡主,您是湛州百姓的恩人,是我湛州水师的恩人!”
这番话发自肺腑,葛鸣说完竟是不自觉红了眼眶,这等表现便是他自己都不曾反应过来。
葛鸣急忙用力眨了眨眼,呵呵笑了两声,再次开口说:“郡主放心,葛某已经安排好了人,定会保郡主一行人安全!”
沈安和离开前,将绝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虽是暗卫,但人数的确不少。若是葛鸣再派人,那护送的队伍便是真的多了。
盛兮本想拒绝,但想到这段时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还有车上两个幼儿,她便受了葛鸣这份好意。
“那便多谢葛大人了!”盛兮道,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出城门的队伍,再回头时对葛鸣拱手,“大人保重!”
“郡主保重!”
马车徐徐前行,百姓们没能送得了首辅大人,便将这份热情尽数送给了盛兮。
一个曾因官官相护而失孤的老人家,在盛兮的车马经过时,直接“噗通”一声给其跪下。
而随着她这一跪,那些同样受益于这次官场军营清剿的百姓,见状纷纷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高呼“郡主保重!”
两侧皆是人,不知数量,而他们的高呼震飞了鸟雀,震惊了走兽,那瞬间竟生出排山倒海之势,直令葛鸣看了羡慕不已,钦佩不已。
对沈安和与盛兮的本事和胸襟,他当真无话可说。
而车上的盛兮亦是被百姓这般震得心生感慨,她望着那一张张沧桑却真诚的面孔,原本想要钻进车厢的身形顿住,下一刻她转身过来,就那样站在车板之上,双拳一握,冲着一方百姓深深鞠躬。
“郡主保重!”
呼声再起,盛兮起身又是一拜。
这送别来得意外又不意外,盛兮直起身直至最后一个百姓身形掠过马车,这方才转身钻进车厢。
若说先前的西北之战让她明白何为民心所向,那今日之事,她内心感触已然不再是小我与大我之别,具体是什么,也唯有她自己明白。
因为带着两个孩子,未免这俩孩子不适应海路,所以盛兮回程选择了陆路。
陆路相对海路时间更多,要二十多天才能抵达京城。
沈安和的信两日一封,在他们启程之后便成了一日一封。
这日早上,盛兮将写好的信塞进雪渊腿上的竹筒里,刚准备要放飞它,却听辛茹从旁边的小溪处传来惊呼。
“啊,捞上了!捞上了!哈哈,今天终于有鱼吃啦!”
车厢里正撩开车帘给两个孩子晒太阳的小草听到后,对盛兮道:“夫人,中午给您炖鱼汤吧?您看你现在都瘦了!”
盛兮放飞雪渊,回头送给小草一道白眼,说:“小草啊,你眼睛不要只看下不看上!再喝鱼汤,我衣服都要撑破了!”
生完孩子后,母乳刺激得盛兮胸部飞快猛涨,从最初的小苹果,变成了如今的大馒头,虽说变得更加娇娆妩媚,可她那涨奶之痛非她人所及。而两个小家伙本就有奶娘,便是吃得再多三人也够他们吃。兼之两个奶娘在喂奶之际总能先她一步,如此一来,她就有些多余了。
盛兮对此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