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她抽了!”
“该死!你们都是做什么的!还不赶紧救治!”聂甄一把上前拽住那大夫衣领,冲那人吼道,“你不是裕州最有名的大夫?为何还要如此慌张!你快给本官想办法!”
于大夫被勒得几乎要不能呼吸,憋着一张红脸回道:“大,大人,小的,小的已经尽力,尽力……”
“嘭!”没等于大夫说完,他便被聂甄用力一甩,甩到了地上,对方猩红着眼睛瞪着他,“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我儿保住!就算……就算不要那孩子,也要把我儿保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官……定要你们全都陪葬!”
“是!是!”于大夫慌得双腿都开始打颤,但还不得不往屋里钻。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就没了,此刻只剩下惊慌心悸。
院子外,原本等在那里的十几个大夫见此忍不住纷纷向后缩。太可怕了,这知州大人太可怕了!强行招了他们来不说,还要他们陪葬!
可女子生产本就是极其凶险之事,谁能保证其中不出意外?自古因为生孩子死掉的女人不知凡几,这知州不该不知,可他怎么敢,怎么敢呢!
众人尽管心中畏惧又腹诽,却只能硬着头皮上。大夫们一个接一个进去,又一个接一个出来,稳婆们亦是如此。
可即便这么多人,也依旧改变不了聂云霜发病,危在旦夕,随时都会一尸两命的事实。
院子里屋子里乱成一锅粥,院子外房间内哭声遍地,好似已经昭示那个注定的结局。
聂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人形,若非丫鬟仆妇搀扶,此刻只怕早已经瘫软在地上。
孟商双拳紧紧攥着,双眸猩红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只希望下个人出来能带来好消息。
可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却接踵不断。
聂甄的唇角已然崩成一条线,似乎下一刻就能折断。他紧紧盯着房间门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酝酿着说不出的暗沉汹涌。
不成了吗?真的不成了吗?他的云霜,他的孙儿,他……
“大人。”忽然,一道不同于今夜那一道道颤抖,明显沉着冷静的声音在聂甄耳边倏然响起,令聂甄心神一震,“可否让民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