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晟凛:“所以,你的决定呢?打算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
清冷的月光显得他杀气腾腾,颇像一个预备绑架的凶犯。
野野村阳太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的脑电波诡异地和刚才那位翻窗离开的FBI先生无限重合了——明明是一件这么正当的事,为什么会搞得像是要夜黑风高杀人放火一样?
而且,这样他还有的选吗?选择已经框定了,只有唯一的一个而已,也是对方唯一期望的一个。
“好,我答应。我帮你去做公安。”
野野村阳太:“但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清原晟凛嗤笑一声,笑道,“野野村,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重,当然,也别把我看得太重。我不是没了你就混不下去,你也不是没了我就会怎么样。”
“放宽心,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我帮你找真相,你帮我照顾人。”
“做好这些就够了,我要求不高。”当然,难度还是很高的。
野野村阳太执拗地问,“那你的搭档呢?我走了以后,谁来做你的搭档?没有一个能放心的人还是很麻烦的吧?至少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清原晟凛无奈扶额。他从未想到这个看上去乖巧听话——好吧,能一个人漂洋过海来找真相的人也不会乖巧到哪去——但至少很听他的话——的人会这么难缠。
“野野村,你以为我最开始就很相信你吗?无论你走不走,对我而言都没差。”好吧,这话确实有些伤人。
但他坚持说完——嗯,这是清原晟凛的倔强。
“你走了之后自然会有新的人和我搭档。这个用不着你担心。”
以他的判断,酒厂巴不得他现在把这个没什么用的搭档的位置空出来,好让他更好地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为酒厂服务中去,或者再给他塞一个更有利于任务的搭档。
但那也无所谓,反而能让他更快速自然地融入这个几乎全员掺水的酒厂。
野野村阳太沉默一瞬,就在清原晟凛以为他要松口认怂的时候,他突然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小册子,册子上有很多折叠的印子。
清原晟凛怎么看怎么眼熟。
“……”他下意识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一张碎纸屑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你回来的那天晚上,客厅里落下的。”
野野村阳太深吸口气,第一次强势起来,“我要留下来,至少到你身边有人帮忙照顾。”
他翻开小册子。
『诊断:双相情感障碍II型躁狂抑郁症。建议配合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
“你……”野野村阳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原晟凛打断。
“假的。”他很干脆。
“我不可能让组织里的人掌握我的弱点。你应该能理解。所以不要无谓的好心,野野村。”
“最好乖乖听话,不要试图说服我。”
“……我明白了。”野野村阳太知道多说无用,于是放弃抵抗清原晟凛的“□□□□”。
“那么今天也很累了,正事就商量到这吧。洗洗睡了,晚安,野野村。桌上的苹果记得吃。”清原晟凛再次笑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把刚刚做出重大决定的野野村阳太一个人落在客厅。
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孤零零地躺在桌上陪着野野村。
野野村阳太沉默地看了一眼丑得不堪入目的苹果,纠结一会儿,还是拿起来一点点啃。
……
清原晟凛靠着房门缓缓滑坐下来,但是还没忘记要把门反锁。
躁郁症吗……
他懒懒靠在房门上,灰蓝色的眼瞳描绘着窗外清凌凌的月光,感受着难得的清净。
啊……琴酒真是不做人,把人往死里使唤。自己努力和被人强迫努力是不一样的感受。不过照这个进度一直跟下去,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