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惋惜道:“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爸妈果真不喜欢你。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下辈子投个好爸妈吧!”
他说着就举起了枪。
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孟弃时,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掀开,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哀莫大于心死。
这就是孟弃的样子,如同台风过后的玫瑰——颓败又残缺。
光头正要扣动扳指时,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丢开了枪。
他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的手骨被一根削锐的细铁丝穿过,铁丝正好卡在骨头中,铁丝周围正渗出点点血珠。
从仓库的窗户上跳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拍了拍胸脯,说了句:“还好赶上了。”
孟弃直直地看着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光头还想捡枪,却不料叶辛的脚更快,一脚将枪踢开五米外。
“什么人?!”光头忍着手上的剧痛问。
叶辛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地回答:“正义使者。”
“臭婆娘——”光头忍着一口气,另一手握拳,正冲叶辛的面门打过去。
叶辛一脚踢上中了光头的肚子,光头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叶辛:“我已经报警了,祝你死刑快乐。”
接着她走到了孟弃的身边,解开绑住他的绳子。
叶辛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孟弃偏过头,不答话。
他像是累极了,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叶辛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围在了孟弃的身上,她给他解绳子时,发现他浑身冷得吓人。
当温暖带有些微香味的羽绒服披在他身上时,孟弃终于睁开了眼皮,眸色无光扫视了一眼叶辛。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重新靠在墙壁上。
叶辛知道他现在心情可能是他二十年来最糟糕的时候,她安静地坐在旁边。
“疼啊,疼死我了,疼啊疼啊……”
光头在地上痛苦地喊叫。
过了四五分钟,仓库外响起了警笛声,接着仓库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在门口投下一片暗淡的亮色。
鹅毛大雪,从未停过。
冬季的s市,冷到了人的心里。
特警们谨慎举枪而进,将光头拷上了手铐。
“叶小姐,是你报的警吧?”
叶辛点点头。
“请随我们回一趟警局做个笔录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叶辛:“好。”
孟弃被人扶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披着叶辛的粉色羽绒服,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机械地随着人群往外走,眼神无光。
“叶小姐,穿件衣服吧。”有人给叶辛披上课一件警服。
叶辛:“谢谢。”
仓库外的大坝,停着四五辆警车,最远处的警车边站着孟弃的爸妈——孟与能和李红溪。
警车里坐着孟子金。
“孟弃……”李红溪喊了一声,眼泪淌了出来。
孟与能没什么表情,对孟弃说了声:“没事就好。”
孟弃没说话,连眼神都不曾停留,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坐了另一辆警车。
孟与能看见了披着警服的叶辛,眉头皱着思索:“你不是我们家的女佣吗?”
叶辛:“是的孟总,一个月前我就来了孟家。”
“是你报的警?”
叶辛点点头。
孟与能:“叫什么名字?”
叶辛:“叶辛。”
孟与能半响才说:“谢谢你了。”
—
叶辛从警局出来后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她回了孟家,做为一名女佣。
孟家很大,甚至有一片高尔夫球场。
每个女佣负责自己的区域,最有经验的负责主人家的吃喝,像叶辛这种业余的,只能在边缘区域打扫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