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祚停下脚步:“咦,纳兰侍卫病得很严重吗,黄院判把脉一次都不够的?”
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硬着头皮道:“奴才忙于公务,尚未找过黄院判。”
胤祚多聪明的,一想就明白了,用谴责的小眼神看着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
他默默坐下,伸出手让黄院判把脉。
胤祚就在一边盯着,纳兰性德只觉得极有压力。且他的心情也不轻松,黄院判和胤祚不同,胤祚说他身体有问题,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黄院判也这么说,就不由他不信了。
纳兰性德心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等了小半刻钟,黄院判才松开他的手,对胤祚道:“阿哥也把脉瞧瞧?”
胤祚眼睛“嗖”地就亮了,期待地去看纳兰性德,虽然他是主子,但也要尊重病人的意愿嘛。
纳兰性德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同意了。
胤祚可比黄院判慢多了,皱着小眉头折腾了一刻钟才收回手,迟疑道:“思虑过甚,夜不能寐,是也不是?”
他问的是黄院判,然而不需对方回答,只看纳兰性德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就知道胤祚说的是对的。
纳兰性德:他真的会医理?他才六岁吧?!
黄院判:为什么是皇子?到底为什么?!
胤祚叹了口奶里奶气的气:“熬夜伤身,难怪身体这么不好,你愁什么呢?”
纳兰性德不说话。有些事是不能随便与人说的,若是能说出口,他也不会把自己憋成这样了。
胤祚和黄院判也不再问,黄院判下了自己判断:“伤了底子,需得尽快调养。最好不要当值了,以你现在的身体,吹一点风都可能着凉,且一旦染病极容易恶化,难以控制。”
要是控住不住,他就要凄惨扑街了。
胤祚记得历史上纳兰性德好像就是英年早逝,他现在已经而立之年了,若不好好治病,死期只怕就在眼前了。胤祚当即要求纳兰性德把工作移交给副手,他自己则好生休息调养。
接下来的时间,胤祚跟着黄院判一起研究病情,查阅医书,修改药方,忙得不亦乐乎,黄院判也仿佛变了个人,没了从前那种“莫挨老子”的避之不及,非常积极地教导胤祚,小孩儿一天倒是有大半天沉迷在知识的海洋里,快乐地仿佛掉进米缸的小老鼠,初上船时那点伤感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与此同时,纳兰性德也在逐渐好转。
半个月后,纳兰性德治疗结束,胤祚也精神抖擞地回到了紫禁城。
......
胤祚走在通往乾清宫的路上,好奇地看着这座比记忆里年轻了几百岁的建筑。
他曾经数次参观后世的故宫,但相比后世泛着古旧时代色彩的文物,现在的紫禁城更富有生气,巍巍皇权令它每一个瓦片反射出的光都显得庄严神圣。
胤祚心情复杂地想:啊,我家真有钱!
到了御书房,梁九功为难地拦住他:“皇上在批折子,容奴才先行通报。”
胤祚小鸡啄米般点头,心说不用为难,我知道的嘛,每一个有钱家庭背后都有一个呕心沥血的家长!
可以理解!
于是等梁九功叫他进去时,作为一个梦想啃老的小纨绔,胤祚露出了面对金主的甜蜜笑容:
“汗阿玛——”
康熙正在出神。
他很久没听到胤祚的名字了。
胤祚大病初愈那几日,他们父子相处的可以说不错,然而半年时光过去,他在忙忙碌碌中几乎忘了这个儿子,胤祚只是个孩子,只怕也已经忘了他吧。
想到半年前父子间的亲昵,再想想从前的生疏,康熙默默叹了口气。
这就是帝王的命运,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罢了。
康熙再怎么沉稳,此刻也不由有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