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车。”
牧白黎感受一下,觉得前座味道不是很冲,于是打开了前面的车门。
车里窗都开着,但显然味道还是很重,齐斯书满脸烦躁,指节不断敲打方向盘。
“昨晚在公路上搭了个人,说是坐过站打不到车只能往回走,结果是附近墓地爬出来的活死人,我用了点手段让他重新安静下来,还花时间把他埋回去。结果那腐臭味好像把车子腌入味了,明明我喷了好多香水......”
牧白黎陷入漫长的沉默,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可真大的。
“换辆车吧。”牧白黎冷静表示。
齐斯书也很冷静,“这车是我表哥的。”
牧白黎懂了,“那你惨了。”
“……”
“草。”
大概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牧白黎差点觉得自己快憋死了,他连忙走远点呼吸新鲜空气。
齐斯书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眉头紧缩,“文件好像也有味了……”
他有些苦恼会不会被护工扔出来,但好在老先生对此不是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句。
“是去批发鲱鱼罐头了吗?”
“……不是,而且正常人谁会吃那东西啊。”
齐斯书皱起眉,“说起来,听林姐说您最近在偷偷躲在被子里熬夜看报告?还偷吃零嘴?医生不是建议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先生赶出去了,嫌他啰嗦。
老先生气呼呼地拍打床沿,“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个的就会罗里吧嗦,比我这个老年人话还多,啊呸呸呸。”
说着,老先生又把病房里其他人也赶了出去。
起初那些人还不同意,然后老先生开始生气,疯狂咳嗽,等到那些人无奈之下离开后,老先生立刻停止咳嗽,打开保温杯喝口水,一脸祥和。
“房间里清净多了,真舒服。”老先生感慨。
牧白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身上。老先生年纪挺大了,白发苍苍,浑身很瘦,骨头清晰可见,但精气神很足,眼里有光。
“小同学啊,我听说过你的事了。”
老先生叹气,摇摇头。
牧白黎心下一沉,紧接着就听到老先生又说:
“你平时成绩这么好,怎么一到期中考、期末考就考成那样啊?是太紧张了,还是故意藏拙?我看你现在模样,肯定不会是前者,那就是故意的?我和你讲这要不得的!多少人藏着藏着就没了?还有balabala……”
牧白黎大脑瞬间放空,莫名感受到来自常年被班导叫过去谈话的压迫感。
老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一看牧白黎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神游,又气又无奈。
“算了,年轻人都不大喜欢听大道理。”老先生砸吧砸吧嘴,叹气,“但我还是得提醒一句。学习不会是你唯一的出路,却应该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
牧白黎沉默了许久,“谷老,您的想法是什么?”
老先生喜上眉梢:“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地高考,然后去上一所好大学。”
牧白黎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是指这个……”
“那应该就是那个了。”老先生摸着下巴,目光深沉,“我今天中午想吃红烧肉。”
“……死心吧,医生大概率不会同意的。而且我指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未来的我会成为暴君那事。”
老先生诧异地看向牧白黎,“这怎么了?你现在又不是那样子。”
牧白黎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无奈叹气,“您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老先生乐呵呵地笑,也不装傻了,“小同学,你倒是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直白地和你说一句,只要你的立场不变,那么我的想法就不会变,而我的想法,也就代表了国家的态度。”
“我不认为你会成为那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