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奇耻大辱的怒目看向玉格。
玉格笑得一派风轻云淡,没有办法,她的官位就是比他高了很多很多。
何况,玉格笑着道:“杨御史应当不觉得为难才是,毕竟杨御史是最懂礼数,最知尊卑道理的。”
杨守敬闻言,僵硬着五官身子,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几乎是一寸一寸折下腰拜见了玉格。
玉格倒也没为难,见他行了礼,就叫他起了。
这叫杨守敬的仆人一阵意外,心里也生出庆幸来,还好自家老爷得罪的是玉大人这样讲理好性儿的人。
只是,目光扫到,到了一个新地方,正处处新鲜四处寻摸的大棕熊,仆人心里又不确定起来,不过,都说玉大人极爱家里养的几头畜生,或许、或许就是顺路了呢。
杨守敬并不知道仆人的所思所想,也并不觉得玉格对他有宽宥,他只觉着,自己的骨气和体面,在这一行礼一免礼之间,被玉格重重的挫伤击碎了。
她就是专门过来折辱他报复他的。
杨守敬如此想着,站起身,身子又站得板直,她越是折辱他,越是说明他做得没有错,如此嚣张跋扈之人,早该被人弹劾,他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他是不会惧怕她的。
杨守敬念至此,愈发站得笔直而有凛然之姿。
似乎他的官位虽比她低,但他的品德高了她数倍。
玉格瞧得颇有些兴致的抬了抬眉尾,这样酸腐固执的老古板,真是、也不过是她一向表现得太过温和好欺了。
杨守敬调整好心态,隐隐带着些居高临下的问道“不知玉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门外的围观百姓也竖起了耳朵,想听玉大人贵人踏贱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真是特特来侮辱报复杨御史的?
虽然、嗐,虽然他们也觉着杨御史弹劾玉大人这事儿做得不对,可,他是御史,不就是干弹劾人这事儿的么,玉大人没有错,和皇上解释清楚就好了,这么、仗势欺人,连句坏话也听不得的,他们又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是有事儿,”玉格点点头,“听说杨御史弹劾了我,皇上把折子给我看了,是有三条是吧?杨御史也知道,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书,满脑子都是书,惯常锻炼着的,读得背得滚瓜烂熟的,所以我这记性有些不好,还请杨御史见谅。”
杨御史嘴角扯出丝鄙夷的冷笑,“不敢。”
玉格笑着点点头,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桀骜,接着道:“我记着好像是有三条,一说我捏造我生而带玉的事儿是吧,这个我得和杨御史解释一下,不是捏造,我确实生而带玉,这事儿皇上、雍亲王、八贝勒,还有好几位阿哥都知道。”
杨御史只看着玉格道:“生而不凡如何,生而带玉如何,玉大人是臣,就得知道臣子的本分。”
玉格点点头,好脾气的道:“杨御史教训得对。”
见玉格如此好性儿,画明画丹连着门外的围观百姓又都不乐意了,这杨御史的架子未免也太高了,这位可是做了不知道多少实事儿的玉大人,不说红福记、芙蓉记、金缕记还有场馆这些招了多少工,就说他们今冬穿的毛线衣,那可都是玉大人的功绩。
再者,生而带玉啊!
玉大人官位比他高,又是生而带玉,那能是寻常人吗,他凭什么对玉大人如此不客气不尊重。
本分?依他们看,他才该好好学学下官的本分。
围观百姓中,一身形微胖的男子摸着下巴琢磨起来,他不想把屋子租给这么个人了。
百姓们的小声议论,杨守敬也听见了,不过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愚民罢了,他们知晓什么,而且眼前这位玉大人是惯会做戏收买民心的。
哼,他可不屑如此。
玉格道:“不管如何,我是真的有玉,所以这一条,杨御史是不是弹劾错了?”
杨守敬撑着架势,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