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格和四阿哥临近江浙有灾情的常山县开始, 天气就有些不对,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随时要下雨,可又一直没有下雨。
四阿哥和玉格一行人从满怀期待到逐渐放弃侥幸, 可就在他们不报希望之后, 就在他们踏进常山县县衙的当日, 玉格抹了抹额头,刚才, 豆大的雨滴打到了她的头上。
“下雨了!下雨了!”
街上响起了欢天喜地的呼喊,县衙里的衙役们也是如此。
玉格轻声笑了起来,一转眸,发现一直不苟言笑的四阿哥唇边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四阿哥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顿, 笑着点了点头,复又看向雨幕。
玉格也微微愣了愣, 这还是四阿哥头一回这样对她笑。
可见是真高兴。
玉格想着也笑了起来,这雨对常山县的百姓好, 对他也是正好。
一行人并不着急避雨, 就这么淋着雨慢步走进屋檐下,又负手赏了好一会儿雨。
久旱逢甘霖, 确实是件天大的喜事。
但对于京城里头的某些人来说,又不是如此了。
九阿哥皱眉道:“如今外头都在传四哥是、有福之人, 他一到常山,常山就下雨了。”
十阿哥道:“常州旱了五个月,本也该下雨了,同四哥有什么干系?”
十四阿哥道:“这事儿, 咱们虽然都明白, 可百姓愚昧, 朝里头也、不乏相信这些的人,再有有心人……”
九阿哥道:“不能让他得了这个名声,这样的名声若传出去,那岂不是说这、位子必定是他的了?”
“那要怎么做?”十阿哥顺口就接道。
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倒是明白九阿哥的意思,却都没有做声。
九阿哥看了两人一眼,道:“这是大事儿,再说,以汗阿玛对他的看重,他不一定有事儿,就是有事儿,往后不还有八哥吗?”
“八哥,你说呢?”九阿哥看着八阿哥问道。
十阿哥皱眉不解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十四阿哥也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想了片刻,轻叹一口气,“咱们才答应了替他保密,就如此这般,唉,我这心里头总有些过不去,虽然咱们是、从大局考虑,可他毕竟才十八岁,若是想不通,心里头记恨上了……”
八阿哥垂眸,似乎在权衡这名声和玉格,舍哪个就哪个更有价值。
十阿哥也听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干脆就说这福星是玉格?”
“嘿,”十阿哥笑着一拍手道:“还真是个好主意,可不就是,他和四哥一块儿去的,这怎么能说得清,哪个才是真正的福星呢,又刚好咱们就知道了他生而带玉的事儿,你们看看,这一桩桩事儿不是正好了吗?”
“就是,”十阿哥说完也有些尴尬,“咳,那个玉格啊……”
九阿哥看看十阿哥又看看八阿哥,眉头一点点拧起来,“不过一个能干些的奴才,再说了,他和咱们可不是一路的,没瞧见人家在金缕记的安排,可一点儿没有偏向咱们的意思。”
十阿哥拧了拧眉头,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九阿哥所言,也就没有说话。
八阿哥道:“我是想着,十弟说的有道理,咱们、刚好就知道了、他生而带玉的事儿,咱们也是从、别处知道的。”
八阿哥的语速很慢,似乎字字都有深意,九阿哥果然领会,眉头一点点放松而高高挑起来,笑道:“我明白了,哈哈,那样没脑子的东西,这事儿容易得很。”
“嗯。”八阿哥嗯了一声,又垂下眼眸。
消息一来一回的过程中,玉格已经又到了台州县,毕竟建厂也不是说建就建的,也要考察许多方面,比如往后的销路,而台州县比起常山县在地理位置上就优越了许多,这几乎是个沿海的县城,往后毛线的外销,能方便许多。
而就在玉格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