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各人按照各人领的差事,迅速的投入新的繁忙的工作之中。
但事情果然不是一切顺利的,比如, “你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铁保从排队领粥的队伍里揪出一个三十岁上下,走路有些拐, 长得尖嘴猴腮,眼珠子左右乱瞟着动得分外灵活的一个男子。
男子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讨好的笑着回道:“回大人的话, 小人是牛驼三村的王铁头, 就住在牛驼三村村里的一棵大槐树下。”
铁保皱着眉头,打开手上的长名单查找翻看了一番, 忽然冷哼一声, 面色冷峻,“牛驼三村的王铁头?你不知道卖了土地房屋的人,不准再到粥棚领粥了吗?”
“啥,他们家已经卖了?”男子小小的惊呼一声, 调头就要跑。
铁保一个大跨步上前, 拎住他的后脖领,咬牙怒道:“你不是王铁头?”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小的是牛驼二村的张麻子。”
铁保怒极, “还敢骗我?”
因为人手有限、时间有限, 他们只来得及将已经卖房卖地的人统计出名单,根本来不及挨个留下画像,铁保这一处的判断, 全靠他的眼力和对方的心虚程度、准备程度, 因为本地人对地方的熟悉和相互认识的优势, 铁保已经被人钻过不少漏洞。
男子干脆也不求饶了,冲排队的所有灾民大声嚎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钦差大臣手下的人打人了!”
等吸引过来众人的视线后,又干脆利落的冲铁保跪下,磕头求饶,“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再来排第二次队,可是我家八十岁的老母实在走不动道啊!大人,小人不能看着自己的老娘生生饿死呀,求您了大人,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铁保额头青筋暴起,他不是个善言谈的人,但不代表他能被别人的言语轻易唬弄住。
这人也是真狡猾,多领一份粥,不过是小错,只要说得可怜些,就能情有可原,但若是已经得了卖房卖地的银子还来领粥,那就是祸及三族的原则性问题了。
“给我堵住他的嘴。”
只是铁保虽然嘴笨些,但他也完全用不着和一个平头百姓多言。
“是。”两个铁保从灾民中提拔起来的巡逻人员,应声一个一脚踩到男子背上,把他踩到土里,一个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脏布条,直接把男子的嘴捏开,将布条塞进去又在他脑后打了个节,男子再说话,便成了吐词不清的吱哇乱叫。
铁保道:“把他拎到行刑的高台上去。”
“是。”
粥棚的后头不远处建了一处高台,所有排队领粥的人抬头就能瞧见,是他和负责治安的忠格特特建的行刑台,就是为了抓到不守规矩的人时,能够杀一儆百。
铁保站到高台上去,指着被压着跪在高台上的男子,面向下方排队领粥的众人道:“你们有谁认识此人的?说出他的名字,前十人今儿能领一个鸡子!”
听到能得一个鸡子,又有十个人的名额,底下原本犹豫要不要说的人,顿时争先恐后,“大人,我认识我认识,他是牛驼五村的姚四拐!”
“好!”铁保得了男子的真名,重又打开册子查看了一番,片刻功夫,便剑眉倒竖,冷冷的看了姚四拐一眼,对众人凛声通告道:“牛驼五村姚四拐已经得了卖房卖地的银钱二十两三钱,不去农家乐寻活儿干,还敢冒名前来领灾民的口粮,来人啊,杖责十板,以儆效尤!”
两个巡逻人员也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主要揣着二十两银子,不去找活儿干,还来抢老弱妇孺和无房无地的灾民们的口粮,确实也该打。
一板子一板子重重的打下去,姚四拐被绑着嘴,连痛叫声都被堵得变了音,不过下头的其它灾民只看着高高举起的木板,就敬畏害怕得不行。
铁保冷眼瞧着姚四拐被行刑完毕,又继续通告道:“牛驼五村姚四拐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