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姑娘。
也许是从小颠沛流离无枝可依的缘故,她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喜爱。
用秦桑的话说,啾啾就像一只小狗,她喜欢的东西,她喜欢的人,她都要标记一下,圈好地盘,然后告诉所有人这是她的。
在她的意识里,绒姐姐是她的好姐妹。
年少时的感情很纯粹,如果我和你好,那我们要做世界第一好,不管是别的少年还是少女,都不能越过我和你的好。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她最喜欢的好姐妹,她私心想绒姐姐只和她第一好。
他们手拉手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啾啾抬起宋戎的手,在他漂亮的手背上留下好几个讨好的亲亲。
湿漉漉又软绵绵的亲亲。
这只狡猾的臭小鸟,又在不老实地折磨他!
宋戎眼睛睁得大大地,试图用凶神恶煞的眼神吓退她,让她不能在这样随意摆弄他的身体,折磨他的心灵。
可他长着一对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天生带着一抹绯色,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不但不可怕,反而有一股欲拒还迎的意味。
这是还想要亲亲?
“绒姐姐你还想要吗。”啾啾面颊贴着他手臂,望着他时灵巧的睫毛微抬,像玫瑰枫叶蛾扑闪翅膀一样可爱。
宋戎眼睛瞪她瞪得更大了,声音里带着窘迫道:“谁说的,我不想要,黏糊死了。”
他这样说,但他眼睛一直看着她那玫瑰枫叶蛾的翅膀一样好看的粉嫩唇色。
玫瑰枫叶蛾是世上最漂亮的蛾类,它粉色和黄色相交织的翅膀在捕食者的眼中是剧毒的存在。
亦如此时的啾啾。
美色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使人沉溺,使人沦陷。
啾啾凑上去,得寸进尺地又是亲亲两下:“你就是想,你不承认。”
啾啾亲完忽然顿住,乌晶晶的大眼睛转动。
宋戎可了解她了,一看就是心里有什么鬼主意。
果然,下一息她就贴上来了。
她踮着脚,温热的鼻息扫在他下巴上,啾啾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了。”
“臭男人是臭的,就像那个刀疤仇仨儿,绒姐姐觉得恶心,但是啾啾是女孩子,是香香的,所以——”
“所以什么。”宋戎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气笑了,“所以一样是臭的。”
啾啾欢喜的眸子失落地垂下去,跺了跺脚。
所以喜欢啾啾啊!
难道不喜欢啾啾吗?!
她明明是香喷喷、软绵绵、甜滋滋的,绒姐姐竟然说她和那个狗熊般的仇仨儿是一样的——
臭!哄!哄!
啾啾可难过了。
她在宋戎面前一向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开心是开心,难过是难过,喜怒容于色。
如今她只是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磨蹭,用圆润的脑袋瓜对着他,宋戎垂着眼睛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顶,似乎想将她刨根究底地看个对穿。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不是女子吗。
她明明闯进净室撞破了他沐浴,听到了他的男声咳嗽,她还摸了他的腹肌,她甚至枕在他胸膛上睡,夜里要挤进他怀里!
她为什么这么笨,不怀疑一下他不是女儿家。
宋戎抽丝剥茧似的想从她身上窥到一丝她知晓他是儿郎,打心底喜欢他,想和他亲近的想法。
可啾啾,只是单纯地将他当做姐姐。
一个她最喜欢的姐姐。
宋戎觉得心脏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俯下身,挑起啾啾的下巴,与她对视。
她明明对他有那么强的占有欲,觉得那个刀疤脸会和她抢他的喜欢,还暗戳戳地搞离间,以为他不知道。
可她眼神澄净,真的对他只是姐妹情,像一只雏鸟依赖长辈一样习惯依赖他,占有他。
那双干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