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二月上旬。
年关已过,天下纷纷扰扰、沉寂了月余的烽烟再起。可此次一燃,便将烧尽整个汉业。汉室之威已下降至最低的冰点,只待一人率先称王,早就崩乱的秩序便会分崩离析。
军马萧萧,天象喻以黄汉之星垂危,各路匪乱余孽再次揭竿作乱、凉并二州发起大规模贫农起义。以并之黑山张燕,凉之女寇郑、姜为首,匪军占山为王,沿袭官道。
与此同时,荆州刺刘表出兵猛攻扬州,不过短短半月,便克豫章、会稽二大巨郡。从徐州撤回的扬州军拼死抗衡,终于止住荆军攻势。双方沿丹阳郡展开对峙僵持、不让寸步。在孙策潜心计划绕路夹攻之际,吴郡…
后院失火!!
早有白虎别号之称的山贼严虎,忽然蛊惑吴郡之民、共抗孙家暴政。因为先前赵枭散出之财被孙策强行夺走,吴郡民众早有异心。在严虎的号召下踊跃参军,转为抗孙中坚。
严虎势力瞬间由三千聚为三万、自成一方豪帅。其加字名为严白虎,号称江东德王。忽遭得势,严白虎却未曾联合荆军包夹扬州军。
毕竟,无论谁执掌扬州,他都必被剿灭。在狗头军师的参谋下,严白虎割据吴郡、广修堡垒军防。再派遣大量说客前往相邻郡治,不断蛊惑中立之民,俨然一副扩充之势。
南北皆乱,东西亦是。
趁袁绍出兵并州,马超一干董卓残部贼心不死。凉州军悍然出境、猛攻司隶之地。不过短短数日,便攻克右扶风、朝着洛阳进军。
益州刺刘焉,可谓是最后忠于汉帝的臣子。其本不欲参与战事,但眼见马超再攻司隶,也只得起兵前去救援。其秘密召来皇甫嵩统军,益州兵分两路,一路支援、另一路…
则直朝西凉内腹!
而交州刺史丁宫并不安分,其早就不满交州荒芜偏僻、对临近之益州肥沃土地很是眼红。见刘焉主力尽出,丁宫当即举兵、浩浩荡荡出州猛袭益州。霎那间,烽烟四起。
汉之正统,彻底被诸侯踏于脚下。
……
“诶呦,我说夫人啊,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干甚?我们此次是回家!带这些没意义啊!咱们回到豫州享福,还差这些绣布香料的?”
洛阳城外,曹嵩看着巨大的曹家车队,只感十分头疼。他儿子曹操已经当上了豫州刺史,这番前去就是做土皇帝的。带这么多无用的东西,意义何在?啥物件是老家没的?
“老曹,这有哪件是没意义的?”
曹氏是个标致的大美人,尽管现在已经上了年纪,但风华不改。那俊俏、毫无皱纹的瓜子脸上尽是盈满活力的殷红。此刻,女人挥舞手中轻纱道:“打头那三十车,全是咱路上要用的锅铲瓢盆,你不煮茶还是不吃饭?”
曹嵩闻言眉头紧皱,怪不得车队规模如此庞大。这锅碗瓢盆…全都装上了?
“夫人,你怎这般小家子气!我曹家缺这点钱么?就是用一次丢一次都没啥。”
女人听声气急,怒道:“好你个曹嵩!居然教育起老娘来了?我小家子气?当初你没发迹,打通宦官那边的钱是谁出的?没我家,你能攀上那家大人?曹家能有今天?!”
娇叱几句,曹氏又泪眼滂沱,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那模样悲伤极了,简直天见犹怜。而曹嵩见状也是头疼,刚刚被老婆顶上来的火气也瞬间消去。这曹家老主眉头紧皱、无奈的将妻子扶起、温声道:“是我错了。”
“先起来,别让外人瞧了笑话。”
话音刚落,曹氏一下腾了起来。那动作快捷的如似乳燕、面上也再无悲色。
“老曹,真不是妾身小气。”曹氏俏脸紧绷绷的、很是认真的解释道:“近期战乱不止、疫病频发。道上的官驿可暂住,可那驿站的贴身瓢盆可不敢乱用。万一沾染啥不好的,就真是为小便捷而吃大亏了,儿刚有出息…”
“我们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