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等候。见赵枭数骑前来,众人纷纷单膝下跪、抱拳垂首,恭敬而参拜之。
“诸位将军劳苦功高,何须多礼!”
“来,快快起来!”
加速行至府口,赵枭翻身下马,将六位将领一一扶起。前后顺序颇有微妙,陈到首位,魏延赵云次之,再者斐元绍,最后张颌田畴。
“叔至艰辛,镇守彭城不破、面对十余万众不负吾望。徐州此行,当为功盛者!”
“为主公分忧,万死不辞。”
“区区劳苦,不值一提。”
面容坚毅,陈到肃而发声:“功盛不为到,乃魏将张将也!若无此二将弃暗投明,彭城岌岌可危矣!主公要赏,当厚禄加封延颌。”
赵枭颔首,转头笑望魏延。
此将高大威武,披戴突刺坚盔。身躯魁健,与张飞无异。目含神炯,昂扬刚强之气。不过一眼相视,便觉察与众不同、乃世罕彪将。
彪猛悍将见赵枭望来,登时躬身抱拳:“罪将魏延见过侯爷!侯爷之威,天下无双!侯爷之名,如雷贯耳!能入蓟侯帐下,乃延毕生幸事!至于战之首功,魏延实不敢当。”
“彭城危解,乃守城勇士志坚顽强,乃陈帅斐将身先士卒,乃子龙白马豪袭!”
“若论功高,自军士、自三英杰也!”
奉承之言响起,四下神情各不相同。
陈到横眉微皱,暗叹赵枭该会不喜油滑、魏延马屁大半是拍错了。赵云昂首,觉得悍将所言不假、很是中肯。斐元绍亦是面舒含笑,感到魏延这人说话真好听、是好兄弟。
田畴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所想。
而一直未有发话的张飞,却是紧皱眉头。他不断扫视魏延、警惕这人着实油滑。
贾先生说过,满腹皆是甜言蜜语之人、往往都是心怀叵测的,需要多加防备。
这魏延刚刚背弃主家、倒戈而联合外敌,现投入大哥,开口就是溜须拍马…
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感受到张飞的冷目扫视,魏延内心微惊,不知怎么触怒了这糙黑壮汉。他稍一思索,便虑出前者所想,不由面露苦笑。欠!是自作聪明了!赵枭这边和朝廷官场好生不同…
竟不喜别人夸赞奉承!
念头至此,黑甲悍将内心…就直打忐。若是初见就不被赵枭所喜,日后还怎么混啊!倘被猜疑冷藏,那可难受的紧!思着想着…
魏延身躯僵硬,烦闷苦郁。
而就当这时,赵枭却大笑抚须,忽得一左一右牵起陈到魏延、径直朝内府行去。
其边行边笑,高歌而之:“吾有老帅陈到,可挡十万!吾有新帅魏延,可破十万!左拥右揽双英杰,天下何处可去也!今日开怀!”
“今日开怀!!”
豪爽大笑,赵枭左右视之:“吾归往琅琊之道途,闻新获帅才魏延。大喜过望而略有担忧,谓之新旧不和。然今朝见二位相互让功,谦和有逊,方知是吾多虑了!开怀!!”
“今日开怀啊!”
锵锵笑语不绝,左右二帅欢颜。
陈到嘴角微勾,他也不愿见魏延被赵枭不喜雪藏,主公能以礼相待,自是最好。
而魏延本身,那尽是感激。被上位者如此看重,乃他平生第一次。那两句‘新帅魏延可破十万’、‘得之大喜过望’,令他面目潮红。通过张飞姿态可以看出,赵枭这边…
那都是实干家,不太喜欢溜须奉承。
然就这么一个主公,却能为他化解尴尬,以赞赏之言为他长脸。再者赵枭言语‘新帅’而不是‘新将’,也显然是要提拔他…
得此重视厚待,黑甲将帅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灼热,烫得他虎眼泛红、烫得他晕乎轻飘。也不知怎么的,魏延按捺不住、忍不了。
莫名曰呼:“君以肱骨待我。”
“我必以栋梁相报!”
……
戌时日暮